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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论红灯绿灯，水泄不通。仿佛在人们眼里，交通指示灯只是个摆设。是谁说过，人远远不如机器守规矩呢。窗外，大雨倾盆，喇叭声此起彼伏，宣泄着烦躁与不耐烦。杜若歪在出租车后座上，打了个哈欠。周末还得去工业园和实验室，她好久没睡过懒觉了。出租车一步一挪，到她家附近，又堵上了。杜若租住在一处80年代的小区，街区附近道路狭窄，平时就难走，何况雨天。这才到路口呢，等到了巷子里，那才要命，绝对进不去。她给何欢欢打电话：&ldo;二欢，我没带伞。&rdo;车挪到巷口，雨幕浑浊，看不清外头景象。她没法赖在车上，硬着头皮推开车门冲下车。雨水铺天盖地浇下来，她一脚便踏进小腿深的积水里。哗，她穿着cl的高跟鞋啊！现在抢救也来不及了。她眼睛被雨水迷了，分不清方向。&ldo;小草！这儿！&rdo;何欢欢尖叫着，打着把伞，一身雨衣朝她冲来，把手里的雨衣递给她：&ldo;快套上，打伞根本没用！&rdo;杜若穿上雨衣，身上已湿了大半：&ldo;天哪，这雨太大了。&rdo;&ldo;快过来。&rdo;何欢欢搂住她，&ldo;夏楠说北京每到七月都得来这么一场。妈呀，跟我们那儿夏天的暴雨有一拼。&rdo;&ldo;这水太脏了，回去得拿洗衣液洗脚。&rdo;杜若哀呼，&ldo;我的鞋，废了！&rdo;何欢欢幸灾乐祸，狂笑：&ldo;再买嘛小富婆。&rdo;她们走在深夜暴雨的巷子里，两旁是老旧的红墙砖瓦房，小区外一排简陋的餐馆，沙县小吃，桂林米粉，重庆麻辣烫。里头是小区一栋栋暗红褪色的六层居民楼。两年前杜若回国时手头不宽裕，刚好何欢欢的合租室友搬走，她便住下。后来经济状况转好，也一直没换房子。两人好不容易走到楼房内，收了伞和雨衣，长叹一口气。她们租在顶楼，上楼时何欢欢抱怨一声：&ldo;一些人真没素质，总往楼道里扔垃圾，脏死了。&rdo;小区没有物业，也没人打扫管理。杜若开门进屋，两室一厅，说是这样，却只有不到50平米，那&ldo;一厅&rdo;小得只够转身。何欢欢冲洗完被雨水泡脏的腿脚，把狭小的浴室让给杜若。杜若洗头冲澡时，发现马桶和墙角依然是污渍。她洗好后又去厨房看看，摸一摸灶台，灰扑扑的。杜若扬声问：&ldo;二欢，阿姨今天来打扫了吗？&rdo;&ldo;来了啊。&rdo;她进去她房间：&ldo;我觉得这个阿姨做事总是不认真，上次说过她一次，结果还是这样。家里都没有打扫干净呢。&rdo;&ldo;是吗？&rdo;何欢欢从沙发上坐起，放下怀里的果盘和ipad，趿拉着拖鞋走出屋子，到厕所和厨房检查下，&ldo;真的诶。我要投诉，把她换了。&rdo;两人给家政公司打电话，事情成功解决。杜若煮好开水，下一把面条，打两只鸡蛋。又拿两只碗冲洗一下，碗里添上酱油、辣椒酱、鸡精，盐，舀上面汤。面条煮好了入碗，盖上鸡蛋。两碗面条出锅。再拿一包榨菜拆开，一个碗里分一半，两人坐在灶台边吃起来。何欢欢吞着面条，含糊道：&ldo;你晚上又没吃饭？&rdo;杜若：&ldo;吃了个面包。&rdo;欢欢敲她脑袋：&ldo;你的胃还要不要了！&rdo;&ldo;忙忘了。&rdo;杜若揉揉头，看她，&ldo;你吃这么欢，晚上没吃饱？&rdo;&ldo;我吃夜宵不行啊！&rdo;欢欢哼一声，又道，&ldo;夏楠说明天晚上聚个餐。&rdo;&ldo;嗯。我在群里看到了。当时太忙，忘了回。&rdo;杜若说，&ldo;在哪儿啊？&rdo;&ldo;酒仙桥那边。说是有家日料店很好吃。&rdo;&ldo;嗯嗯。我明天要去工业园，晚点儿找你们。&rdo;欢欢叹气：&ldo;平时从早到晚的也就算了，周末都不休息。易坤又给你涨工资了吗？这么下去，我真怕你哪天猝死。&rdo;杜若白她：&ldo;你才猝死。&rdo;两人絮絮叨叨边吃边聊，又洗了碗，洗了衣服和鞋子。何欢欢叫上杜若去她房间一起看综艺节目，直到曾可凡打电话过来。当初最想恋爱的欢欢终于谈成恋爱，她和杜若班上的曾可凡在一起了。也是宿舍四人里唯一一个有现任男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