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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法律在他手裡只是達成目的工具,事實怎麼樣根本無所謂。
裴廷約掛斷電話過來時,沈綽沒忍住問了句:「你們律師都是這樣做事的?」
裴廷約隨手給自己倒了杯咖啡:「怎麼?」
「不在意事實真相是什麼樣,甚至可以睜著眼說瞎話?」
裴廷約站在茶几前,輕輕摩挲著手裡咖啡杯的杯柄,垂眼看向沙發上的沈綽,沒有立刻回答。
沈綽被他盯得有些不自在:「不想說算了。」
「沈教授,」裴廷約開口,「你是不是有些天真?你以為的事實真相是什麼?」
沈綽不由擰眉:「你剛不都是一直在教人玩弄法律,逃脫責任和對付別人?」
「拿人錢財替人辦事哪裡不對?」裴廷約反問他,「至於別的,誰違法誰犯罪,你不是法官我也不是,輪不到你我來審判定義,多得是殺了人但證據不足照樣可以逍遙法外的案例,你覺得他殺了人是事實,法律上卻定不了他的罪,是不是很不公平不公正?但這本身就是程序正義。」
沈綽張了張嘴,有些無話可說:「你是律師,我說不過你。」
「不過你說得對,」裴廷約淡了聲音,「能睜眼說瞎話,顛倒是非黑白,還能有理有據,在庭上讓審判員信服,本身就是一種能力,事實真相對我來說沒有任何意義,我只要我想要的結果。」
「如果你要的結果不符合這個社會的一般道德準則呢?」
「與我何干,」裴廷約淡漠道,「法律沒有說『不』的事情,我需要承擔什麼責任?」
沈綽徹底不想說了,問他:「陳律師在哪裡?我來送材料,約了他辦公室見。」
「他下午出去辦事了,」裴廷約慢慢抿了一口咖啡,「材料放著吧,晚點我讓人給他。」
沈綽拿出複印好的證據材料,裴廷約看著他的動作,忽然問:「你今天來這裡,就是決定了繼續委託陳律代理你的案子,我那天的提議呢,考慮好了沒有?」
沈綽一時有些尷尬,裴廷約如果跟之前那樣說要他做床伴,他可以直接拒絕,但現在這個人說的是追他。
「我以為你開玩笑的。」
「沒有。」
「……你不用這樣,」沈綽躊躇著道,「我也沒哪裡好。」
「還行,也不是太差。」
沈綽瞬間又不想說話了。
裴廷約將他這有些微妙的表情看在眼中,擱下咖啡杯,聲音裡帶上了一點笑:「不然你想聽什麼?聽我誇你好?」
「不必了,」沈綽站起身,「我走了,你繼續工作吧。」
剛轉身又被裴廷約拽住:「別每次都跑這麼快,一會兒跟我一起去個地方。」
「去哪?」
「放心,不會賣了你,」裴廷約道,「就當是給你個還人情的機會。」
臨出門前,裴廷約的助理送文件進來,他還有點事情要處理。
「我去外面等你吧。」沈綽主動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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