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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蓉蓉上前请了安，章婆子就迫不急待的把昨晚聂殇说的话说了，除了为聂蓉蓉高兴之外，她也不用再犹豫了。她把聂蓉蓉从小带到大，也想一直跟着她，但若是主子自己勉强能吃饱饭，就是待下人再宽厚也没用。若是聂蓉蓉自己前途未卜，弄不好只能嫁个布行老板，根本就不需要奶妈侍侯。&ldo;好，好，有老大操心，再没什么担忧的。&rdo;聂二老爷欢喜的说着，聂殇跑了这些年海运，认识的大老板许多，若是他肯做媒，姑爷将来前程肯定不用担心。聂二太太听得也是大松口气，给聂蓉蓉寻了婆家，肯定要另外给嫁妆。剩下的聂烘和聂芸芸，聂烘是娶媳妇，肯定不用聂殇操心，聂芸芸还小，成亲之事还要许多年后。既然给了聂蓉蓉方便，那聂烘和聂芸芸的结婚费用应该也会在分家之时另外单算，这等于给二房解决了一个大问题，两件花钱的大事没有了，日子就会好过许多。正说着柳姨娘抱着聂芸芸，奶妈领着聂烘都来了，除了早上例行请安之外，还要过来吃早饭。这是聂二太太的意思，聂炀己经成家了，他可以跟冯惠姐屋里吃饭，二房其他人则是一起吃，这样厨房方便，丫头婆子们也都省事些。分家之后不可能再有这样清楚的份例，肯定是大家一起吃，厨房算总帐。摆桌吃饭，柳姨娘也坐下了，明显胃口不佳。聂二老爷看柳姨娘那样，本来心情还不错，此时也是胃口全无。柳姨娘对他向来热情的很，此时这样的脸色，肯定是因为分家的事。他又不傻子，自然也晓得柳姨娘年轻貌美肯跟他是因为钱，但柳姨娘表现的如此明显，这也让他很不舒服。聂二太太只当看不到，要是柳姨娘没生育，趁着年轻，家里赔点嫁妆把她嫁了也没什么。偏偏又有孩子，有子女的姨娘，打发起来很麻烦。现在柳姨娘既没求去，聂二老爷也没发话，家务事这么多，她才不会主动说这些。饭完聂烘去前头书房读书，聂二老爷则去了船行，柳姨娘旁边站了一会就想回去了，聂二太太却是道：&ldo;眼看着芸芸也大了，我己经托人寻个引教嬷嬷，再大几岁就是家里请不起先生，也要去念了女学才好，姑娘家总要好好教导一番。&rdo;柳姨娘听得十分感激，道：&ldo;芸芸有太太这样一位嫡母，是她的造化。&rdo;&ldo;我有这么一个女儿，也是我的造化。&rdo;聂二太太笑着说，柳姨娘本来就是她安排的，进门这几年侍侯她和聂二老爷，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她自然会善待聂芸芸。笑着看向柳姨娘又道：&ldo;这几天家里也没什么事，你要是家里闷了，想回家去就去吧。&rdo;是走是留，柳姨娘估摸着要跟家中父兄商议。柳姨娘也有此意，连忙道：&ldo;多谢太太。&rdo;&ldo;去吧。&rdo;聂二太太笑着说。柳姨娘走了，旁边章婆子看出些门道，马上对聂二太太笑着道：&ldo;我把姑娘奶到大，是想长长久久跟着姑娘的，只要主人家不嫌弃我赶我走，我肯定不会走。&rdo;聂蓉蓉有个好前程，跟着她的人肯定不会吃亏。聂二太太听得点点头，笑着道：&ldo;妈妈从小就侍侯蓉蓉，愿意长久服侍自然是好事。我也信的过妈妈，妈妈照顾蓉蓉，我也放心。&rdo;下人为自己打算，看主人家不如从前想走另谋前程没什么，关健是自己选择留下来，那就要以如既往，不能老想着以前的好日子，心不甘情不愿，又不想尽心侍侯。&ldo;太太放心，我肯定会加倍用心侍侯姑娘。&rdo;章婆子赶紧说着。&ldo;如此最好。&rdo;聂二太太笑着说，又看看旁边的聂蓉蓉道：&ldo;好像没什么精彩，回屋歇着吧。&rdo;聂蓉蓉昨晚一夜没睡，撑到现在也是困意十分，刚才一直没吭声除了心情问题外，也是身体乏了，此时聂二太太放了赦令，她也想回屋补眠，道：&ldo;嗯，我中饭时再来。&rdo;聂二太太伸手摸摸聂蓉蓉的头，道：&ldo;现在家务事多，正是你要好好学习的时候。&rdo;越是人心浮动时，事务也就往往更多，聂蓉蓉若是能从中学到些，将来肯定受用许多。&ldo;母亲放心，我晓得。&rdo;聂蓉蓉说着便行礼退下。带着丫头婆子从后角门出去，聂蓉蓉快走到聂殇院门口时脚步不禁放慢了，昨晚聂殇说过他早上就走，都没顾上给聂二老爷和聂二太太辞行，只怕是早就走了。人都不到屋里了，她的心情仍然千回百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