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憋着一口气,瑾俞不太高兴的道,“没办法你瞎问什么?”
“我也想去将军的直隶麾下干活,不知道伙食会不会好一点,那在白菜煮肉里,肉多一点也行啊!”胖墩枕着胳膊,憧憬的道。
瑾俞躲在暗处撇嘴,这家伙能不能有点出息啊!
想好吃的东西,怎么也得山珍海味才是,白菜里多加一块肥肉是什么鬼?
“实话不瞒你说,我觉得在这里吃的已经够好了,起码有肉有菜,我还能吃饱,家里的话,一把野菜下锅,四五双眼睛盯着看……”
瑾俞愣了愣,没有吭声。
“家里太穷,秋菊嫌我家里揭不开锅,不愿意嫁给我,和隔壁村的鳏夫好上了。也不在乎人家比她大两轮。我要是立了军功回去,据说还有赏银,弟妹们也能吃上糙米粥了……”
听着胖墩的话,瑾俞久久不能入眠,这世上你感觉自己最苦的时候,某个不知名的地方,有些人活得更苦。
“日子会变好的,只要你肯努力……”
“吵什么吵?自己不睡就滚出去,影响老子睡觉,看我不打死你个王八羔子!”瘦猴敲着自己的鞋子,在骂骂咧咧。
瑾俞立马住口,这营帐二十多人,根本没有悄悄话可言。
胖墩心态好,吐了一番苦水后,还能继续若无其事的睡觉,瑾俞睁着眼睛,翻来覆去好久,发现根本无计可施,最后才慢慢的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抵达北地寒城驻地的时候,已经是三月上旬了,距离和端木青分开,一个多月。
上辈子看鸡汤文,经常说什么最远的距离,是对面不相识,她现在是深有体会。
明明知道端木青就在军队里,一个在队伍前端,一个在队伍末端,前端的人不回头走,看不见后端的,而后端的人,在纪律分明的军队里,是没有资格上前的,除非有特令。
到了驻地,住宿重新安排过了,瑾俞很不巧的还是和那两个二流子一样的男人分在了一个营帐里,胖墩在隔壁的营帐。
二十二个人的营帐,瑾俞认识的只有那两个,还是对她有成见的。
好在那两个人顾忌军营里不能惹是生非,不敢明目张胆的搞破坏,但是瑾俞床榻上经常出现一些沙土枯叶的,这都不在话下。
早上起来就能听见训练的口号,晚上睡觉也是伴着巡逻士兵的铠甲撞击声睡下,没有一到地方就开战,瑾俞的心反而慢慢地平静下来。
至于去找端木青的事,她是想都不敢想了。
每天搬着菜去河边洗,都要经过军营那块树立着的木板处,那木色的板上写的字,瑾俞看见一次害怕一次。
女人与无关人等入内斩立决!
瑾俞现在是不再着急去找端木青了,只想低调的待在军营里,默默地关注就行,到时候大胜还朝,两个人有的是机会在一起。
对于那两个人挑衅的做法,瑾俞也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抖掉沙石枯草,躺下照样睡着。
如此忍气吞声的过了十来天,新环境也认识的差不多了,除了还是干原来的活外,一些分菜的活,瑾俞也能轮上一两次。
这在瑾俞看来就是进步,原来她以为自己被分到那些一看就不像来参军打战的人堆里,是被边缘化的人了,没想到柳叔这个怪大叔,还肯给自己机会。
“你们年轻人就是心高气傲,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心里怎么想的。认为自己能做菜就能讨好到大将军了是不是?”
柳叔那天在嘈杂的厨房里,吸了一口水烟,瞪了一眼瑾俞,无比嫌弃的道。
“我告诉你,门都没有。大将军若是一个好吃的人,他就不是大将军了。你别想投机取巧,到时候小命也跟着玩完,别怪我没有提醒你!”
“俺明白了!多谢柳叔提醒,再也不会那么做了。”瑾俞虚心的道,心里对柳叔抱着感激。
这人看着严厉,又铁面无情的样子,但心地比谁都好,要不是他给的一次次机会,自己当时毛毛躁躁的,恐怕早就尸骨无存了。
“人呀,只要肯干,不管待在哪里都能体现价值。你做的好,做的坏,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功过也躲不去。好好干!伺候好那些浴血奋战的儿郎,不比在大将军跟前做事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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