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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珊思考着池月的话，认同地点头。

然后，一叹，&ldo;可是我和他爸都闹成这样了。好像也没有什么必要。&rdo;

&ldo;怎么没必要？你是你，他是他。夫妻两个离婚，难道儿子就不是儿子了吗？&rdo;

董珊一噎。

道理是道理。

可他们情况特殊。

&ldo;他本就不是我的儿子。&rdo;

董珊说得小声，语气里有难言的伤感。

池月轻轻拉住她的手，&ldo;董姨，那就得看你是不是把他当儿子，能不能解开他的心结了。&rdo;

心结？

董珊沉默片刻，&ldo;我知道他介意什么。&rdo;

……

三个吃饭，只有两个人说话。乔东阳一直沉默，偶尔抬头看看这个，看看那个，似乎嗅到空气里的味道有些不对，皱了皱眉头，早早下了餐桌。

饭后，池月朝董珊挤挤眼睛，回房间去洗澡。

董珊收拾好碗筷，在厨房里走来走去，坐立不安地纠结了许久，终于鼓起勇气，结果走出去就碰到乔东阳。

&ldo;你是不是有什么话要跟我说？&rdo;乔东阳高高地站在那里，目光凝视着他。

记忆里还是初见时那个小小的萌娃。

不过一转眼。

她老了，那个她曾想用心对待的小小孩子，已经茁壮成长为参天大树，是大人了，又高又帅，在一个她来不及挽留的瞬间，就把她隔离在他的世界之外。

董珊所有的冷静优雅，在乔东阳面前全不管用。

&ldo;东子……&rdo;面对优秀的儿子，她无法做出母亲的姿态，手足无措，&ldo;其实我很早以前就像和你解释了。可我做过尝试，失败了。你不肯听我，哪怕一句。&rdo;

乔东阳眉头一动，&ldo;我现在听。&rdo;

董珊怔怔看他。

乔东阳，&ldo;那边坐。&rdo;

两个人坐到客厅沙发上。

董珊以前对待乔东阳总是小心翼翼，但没有换来一个尊重的正视，现在突然被他客气礼貌的对待，她心里一热，那种莫名的患得患失感，抓扯着她的心，话没出口就有些气紧的感觉。

&ldo;东子……&rdo;

她稍稍犹豫一下。

&ldo;你是不是一直以为我破坏了你父母的感情，插足他们的婚姻，导致他们离婚？你是不是以为我撺掇你父亲，让他把你送到国外念书？你是不是认为你母亲的死，是我间接造成的？&rdo;

一连问出三个问题，董珊有种大喘气的感觉。

这些话，压抑在心里很久了。

几年？十几年？

她每次都一个人在脑子里酝酿很久怎么问他，可是面对乔东阳……他一秒的时间都不会给她。

他不骂她，甚至不表现出来对她的恨，他只是忽视她，当她是个透明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