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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着一道墙，浴室里的水流声隐隐约约。

乔东阳叹口气，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仰躺在沙发上。

……

池月先上床，盖上被子装睡。

听到他去洗澡。

听到他吹头发。

听到他走近……

听着他将灯灭了。

身边一沉，他躺下来。

池月猛地睁眼，趁他不备，扑过去就扼住他，&ldo;乔东阳，你给我老实交代。&rdo;

&ldo;……怎么了？&rdo;乔东阳拖住她的手腕，扭过头来。

黑暗中，谁也看不清谁。

但黑暗有时候是人最安全的保护色。

面对面不好说的话，池月这时可以毫无顾忌的出口。

&ldo;乔东阳，我的预感成真了对不对？你真的有事瞒着我。&rdo;

&ldo;傻瓜。&rdo;乔东阳拍拍她的手，&ldo;看你冻手冻脚的，赶紧把被子盖起来，胳膊别露在外面，冷。&rdo;

&ldo;我回来的时候，在飘雪。&rdo;池月说完，突然懊恼地瞪他，&ldo;看你这话，又把我带沟里去了。我问你呢，为什么不回答？&rdo;

&ldo;因为不想骗你。&rdo;乔东阳声音有些沙哑。

池月怔住。

他慢慢将她拖下来，躺在身边，手指轻轻顺着她的头发，&ldo;如果我说没有隐瞒，就是骗你。如果我说隐瞒了，你一定会追问我瞒了你什么。&rdo;

&ldo;答应已经很明显了。&rdo;池月斜眼过去，&ldo;说吧，你瞒了我什么？&rdo;

&ldo;池月。我不想说。&rdo;乔东阳嗓音愈发低沉，哄孩子似的，轻轻拍着她的后背，&ldo;睡吧，睡吧，乖女孩。&rdo;

&ldo;……&rdo;

这是无赖逻辑。

池月安静了几秒。

&ldo;乔东阳‐‐&rdo;

她拖着嗓子，奶声奶气的，有点小天狗的萌劲儿。

黑夜里传来乔东阳克制的笑声，&ldo;又怎么了？&rdo;

&ldo;你不说，我睡不着。&rdo;

&ldo;池月，我就瞒你这一件事，好不好？&rdo;

&ldo;不好。&rdo;池月说完，没听他回答，又清了清嗓子，&ldo;那你看这样好不好，你不用告诉我是什么，我就自己猜。猜不对的，你就说，不是。对的，你就不吭声。这样，就不是你告诉我的了，对不对？&rdo;

&ldo;……&rdo;

&ldo;是不是和你爷爷的遗嘱有关？&rdo;

&ldo;……&rdo;

&ldo;你爸该不会是你爷爷和别的女人生的吧，你奶奶今天那劲儿，一看就不像亲孩子。&rdo;

&ldo;……&rdo;

不论她问什么。

他都不回答。

池月安静片刻，低低笑了一声，&ldo;乔东阳，我突然有点担心。你们家这个基因遗传好像挺强大的啊？你看，你爷爷和别的女人生了你爸，你爸也找了个女人，差点生了你弟……你说，回头你会不会也……&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