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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轼摆了摆手示意女儿不要说话，转头问钟乐岑：&ldo;年轻人，你们到底想说什么？&rdo;钟乐岑严肃地说：&ldo;您的家里有五个人突然出现心脏的问题，而这盘子上有五处红彩褪色，您觉得这是巧合吗？&rdo;吴轼嘴唇微微哆嗦起来：&ldo;你说，这是小立--但他现在也病了啊！&rdo;本来大儿子死的时候他只是悲伤，二儿子进医院的时候他想是不是有什么家族病史，但是外孙又因为心脏病入院之后他已经不能说这是巧合了。现在钟乐岑提出这个问题，他不敢相信，又不能不相信。一家人里有五个突发心脏病，有两个还是并无任何血缘关系的，你再说什么概率，也没人相信了吧？&ldo;这是另外一回事，郑立发病可能是被别人利用了，他当时的表情是相当惊讶的，说明他并没有想到自己也会发病，但是这个盘子对吴家的诅咒确实首先是因为郑立的仇恨。不过据我们所知，您对郑立有抚养之恩，待他如同亲生的儿子，郑立实在不应该有什么仇恨。所以我想问您，当年郑立的父亲牺牲，是不是由于您的过失？&rdo;吴轼低下头，把下巴支撑在拐杖头上，仿佛极是疲惫。吴瑛有点着急了：&ldo;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真，真是因为--这不可能吧！&rdo;吴轼慢慢摇了摇头：&ldo;小瑛，你先出去，让我跟这两位单独谈谈。&rdo;&ldo;爸！&rdo;吴瑛想反对，但在吴轼突然严厉起来的目光下还是不情不愿地退出去了，临走还狠狠瞪了钟乐岑和沈固一眼。吴轼看看床上紧闭双眼，身上连接着一堆医疗仪器的二儿子，沉默了很久，终于慢慢地说：&ldo;这件事，我从来都没有对别人说过，包括当时我的上司。&rdo;沈固敏锐地抓住了什么：&ldo;您的意思是说，当时郑立父亲的牺牲有别的内幕？&rdo;吴轼又沉默了。沈固思索着，终于问：&ldo;不会是，郑立的父亲其实不是牺牲吧？&rdo;吴轼抬头看了他一眼，艰涩地笑了笑：&ldo;是。年轻人，你很敏锐。&rdo;这次轮到钟乐岑有点迷惑了：&ldo;什么意思？&rdo;吴轼苦笑了一下：&ldo;那是个在贩毒分子内部卧底的任务。其实当时本来应该是我去的，但是因为我之前曾经跟一个毒贩子照过面，所以我提出换个人。小立的爸爸主动要求去当卧底，而因为我熟悉情况，就让我直接指挥这次行动……但是我们谁也没想到，小立的爸爸--也参与了贩毒。&rdo;钟乐岑脱口而出：&ldo;难道他是毒贩子的人？&rdo;吴轼摇了摇头：&ldo;没那么严重，小郑他怎么说还是警察，只是，他之前从一些贩子手里缴获的摇头丸什么的，有一部分没有上交，而是转卖了。&rdo;钟乐岑和沈固面面相觑。吴轼苦笑着说：&ldo;郑家经济情况很不好，小郑的父亲是得癌症去世的，人没救回来，花了很多钱，还欠债。小郑的妻子--经常为了钱的问题跟他吵架，加上有孩子，花钱的地方太多。小郑只是个普通警察，工资不高，要还债，要养孩子，确实很困难……你们知道，软性毒品虽然没有海洛因什么的那么暴利，但也是有很大利润的，特别他是收缴来的，并没有成本。&rdo;沈固沉默了片刻，问：&ldo;他私卖摇头丸的事，被人知道了吧？&rdo;吴轼点头：&ldo;其实那次行动，确实是我们计划制订得不好，被贩毒分子先掌握了我们的动向，就有人去拿这个威胁小郑。小郑为什么主动申请这个任务，其实也是怕派别人去，就是个死。但是最后，我们打进去了，小郑也……当时没有人知道这件事，局里给他追认了烈士。&rdo;&ldo;那您是怎么知道的？&rdo;&ldo;我也是很偶然的，整理他的遗物的时候发现他的遗书。本来这些东西不该我来整理的，但他妻子一听说他牺牲，立刻就回了娘家，孩子也不管了，所以小郑的遗物都是我整理的。&rdo;&ldo;所以您为了给朋友身后留个好一点的名声，就把这件事隐瞒了，对吗？所以郑立会认为他的父亲之所以牺牲，是因为您指挥有误，对吗？&rdo;吴轼沉重地点了点头：&ldo;如果一定要说追究责任，其实我也是有责任的，当时，我确实有失误的地方，这我不能推卸责任。&rdo;钟乐岑叹息了一声：&ldo;但是，郑立显然是把这件事情的责任完全推在了您身上，所以这些年来，他并不感激您的抚养，却觉得他之所以失去父母要寄人篱下，都是因为您当年的指挥失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