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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沉吟了一下：&ldo;那么这个土御门的名字是真的吗？&rdo;&ldo;也未必。如果他真是阴阳师，也不会轻易把自己的真名告诉别人。不过，即使不是真名，在我用这个名字称呼他的时候他答应过，于是这个名字也就有了一定的咒力。&rdo;钟乐岑抬头看一眼沈固，微微一笑，&ldo;当时他叫我们的时候，我真怕你答应了，还好你没回答。&rdo;沈固耸耸肩：&ldo;我想你既然要蒙这个鬼子，我还是不要说话的好，省得不小心露了馅。&rdo;钟乐岑弯起眼睛，没有说话。两人并肩在展厅里慢慢地走了一会，钟乐岑若有所思地说：&ldo;你说这个土御门为什么对古剑那么关心？尤其是能作阴器的古剑？&rdo;&ldo;你不是说他是阴阳师吗？而且他又说他是什么古刀剑的收藏爱好者，肯定会对特别的古剑感兴趣吧？&rdo;钟乐岑微微皱起眉：&ldo;可是他说，祖上以铸剑为业。据历史上的说法，安倍晴明的出身本来是很高的，虽然到他父亲这一代没落了，但也从没听说过曾以铸剑为业。而且他的后人……好像也没有从事这个职业的……要么，就是他根本不姓土御门？要么，就是他并不是晴明的后人？&rdo;&ldo;安倍晴明的后人应该不少吧，你怎么知道人家没有铸过剑？就算安倍晴明很有名气，历史总也不会把他的后人一个个都记录在案吧？&rdo;钟乐岑不太情愿地撅撅嘴承认：&ldo;也对。&rdo;&ldo;不过我怎么觉得，与其说他对古刀剑的收藏有爱好，倒不如说他对铸剑有爱好。你看他说到祖上以铸剑为业的时候，相当激动。&rdo;钟乐岑睁大眼睛：&ldo;有吗？&rdo;土御门的表情一直是极有礼貌的平静，就像戴了一张面具，看不出有什么明显的变化。沈固微微冷笑一下：&ldo;有。说到铸剑的时候，他的瞳孔都放大了，这是骗不了人的。&rdo;钟乐岑摸摸下巴：&ldo;难道说，他对欧冶子感兴趣，是想也能铸出一柄灵异的宝剑？&rdo;&ldo;这东西现在还有用吗？&rdo;&ldo;对某些人来说，是有用的。&rdo;沈固耸耸肩：&ldo;反正日本人么，总有点变‐‐&rdo;他把最后一个字咽了下去，但钟乐岑已经明白了，同意地点点头：&ldo;虽然是日本文化受到中国极大的影响，但骨子里是不一样的。&rdo;&ldo;不过他刚才问的那个问题很有意思，为什么只有泰阿有指挥阴兵的能力？从材质上来说，它似乎还真不如鱼肠纯钧什么的奇异。&rdo;钟乐岑迟疑了一下，小声说：&ldo;也许因为，它的铸造过程不同。&rdo;&ldo;有什么不同？&rdo;铸剑么，不过就是熔化、锻造，顶多脱碳的方法和程度略有不同，打造出来的形状有所差异，还有什么？&ldo;嗯，你听说过祭炉的说法么？&rdo;&ldo;祭炉？&rdo;&ldo;嗯。古时候开炉铸造的时候，如果金铁不销，会用人来祭炉，就是把活人投入熔炉之中。《吴地记》中有记载‐‐干将说，先师欧冶铸剑之颖不销，亲铄耳。如果照这样的说法，欧冶子是以自身祭炉而死的。因为在泰阿三剑铸成之后他再没有著名的作品，那么是不是可以说，他以身祭炉，就是为了铸造泰阿这三柄剑。&rdo;沈固觉得脖子后面微微有点凉：&ldo;你是说，欧冶子跳进了熔炉里，这剑中也有他的灵魂？&rdo;钟乐岑抿紧了嘴：&ldo;我只是猜测而已。正因为欧冶子是聚灵高手，因此带有他的魂魄的宝剑才能引出阴兵。&rdo;沈固摇摇头：&ldo;太玄乎了吧？铁块不熔是因为熔炉的温度提不上去，把一个人投进炉中只会降低炉温，对熔化绝对没有什么好处的，而且还在材料里加入了杂质。就算人体含有脂肪能够助燃吧，可是骨头‐‐似乎没有脱碳的功能……&rdo;钟乐岑被他说得打了个冷战：&ldo;为什么不管什么事，只要经你一说就让人背后发冷呢？&rdo;&ldo;不是你先说得这么玄的吗？&rdo;&ldo;我又不是毫无根据地胡说。&rdo;&ldo;难道我是毫无根据地胡说？&rdo;钟乐岑怒视他。沈固无辜地摊手：&ldo;是你先说用人祭炉的。&rdo;钟乐岑泄气：&ldo;我就知道，在你眼里我就是个神棍。&rdo;沈固失笑：&ldo;穷成这样的神棍，也很少见了吧？&rdo;他把钟乐岑再带一下，躲开跑过来的一个孩子，继续说，&ldo;其实我觉得挺可惜的，你该把刚才这话告诉那个日本人，看看他会不会为了铸造一把灵异之剑也来个以身祭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