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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五的神经果然坚韧异常，目睹了狐狸的存在之后，他开始从鬼怪的角度重新思索那些无解的案例，其转变之快令左健瞠目结舌。他首先就揪住那个胃被消化的案例发问：&ldo;到底饿死鬼是什么东西？就是饿死的人？为什么它们会把自己的胃都消化掉？&rdo;左健沉吟一下：&ldo;饿死鬼么，不见得都是饿死的人，大部分是生前由于贪欲死后堕入饿鬼道的魂灵。物以类聚，你说的那个死者，肯定也是有贪念之人，所以才被饿鬼附身。它们无论吃下多少食物，都不会有任何饱腹感，因此时时都处于饥饿之中。当食物无法满足它们时，就从被附身的人内部开始消化，当然首先就是胃。&rdo;柳五托着下巴想了想：&ldo;那人好像是个什么官，唔，照你这么说，肯定是个贪官了。&rdo;左健微微一笑：&ldo;不是所有的贪官都会被饿死鬼附身，但被附身的肯定是有贪念之人。所谓妖由人兴，就是这个意思。&rdo;狐狸睁开一只眼睛，不满地说：&ldo;说鬼呢，把我们妖怪扯上干什么？&rdo;左健拍拍它的头：&ldo;好好，说错了，鬼由人兴，行了吧？&rdo;狐狸哼了一声，用蓬松的大尾巴盖住头，又打起盹来。柳五瞪眼看着它，眼光灼灼，沈固觉得那眼神大有把狐狸拿来解剖的意思。连狐狸都觉得毛毛的，警惕地睁开眼：&ldo;干什么？&rdo;左健一笑：&ldo;柳工，它可不能放到你的解剖台上去。&rdo;狐狸噌地又炸毛了：&ldo;啥？你还敢打小爷的主意！&rdo;左健拍拍它：&ldo;行了行了，在你没成为尸体之前，还没资格上柳工的解剖台呢。&rdo;狐狸怒视他。左健不为所动，看看表：&ldo;五点了，六点交班的过来，这样，我在这儿等着，你们先回家睡觉吧，手机开着啊。&rdo;柳五当然没意见，他今天晚上受刺激太大，正要回去好好消化一下。沈固想想钟乐岑今天是在空华的房子里跟非非一块儿过圣诞，正好去接他回家，也就意思意思了两句先走了。空华房子的灯居然已经亮了，沈固敲敲门，开门的是钟乐岑：&ldo;你怎么来了？&rdo;沈固微微一笑：&ldo;下班了，过来接你。这么早就起来了？&rdo;&ldo;哪呀！&rdo;钟乐岑揉揉眼睛，&ldo;根本就没睡，非非说过什么圣诞夜，先是要数着十二声钟响吃葡萄，他吃葡萄，让牌九吃鸡蛋‐‐&rdo;沈固一怔：&ldo;牌九过来了？&rdo;&ldo;组长，过来接人哪？&rdo;牌九晃晃悠悠出来，满脸还是吊儿郎当的笑容。&ldo;你小子过来得倒快。&rdo;&ldo;那是。不就辞职么，老头子一打招呼，那边巴不得我快滚。哎，组长进来坐呗，不至于直接带人就走吧？急啥？&rdo;沈固无奈：&ldo;你小子，狗嘴吐不出象牙。闹腾了一夜？&rdo;&ldo;可不是，也真有些新鲜法子，非跟我打赌，他吃葡萄我吃鸡蛋，结果我比他吃得快多了。&rdo;沈固失笑。要比吃饭的速度，非非哪是对手，别看是葡萄和鸡蛋，大家都是一口一个，没啥区别的。&ldo;得了，我不进去了，值了一夜班，回家去睡觉，还得防着有事呢。乐岑，走吧？&rdo;外面的空气是干净的冷，钟乐岑一夜没睡，也有点乏了：&ldo;非非真能闹，硬是折腾了一夜。亏得有牌九，要不然我真奉陪不了。&rdo;&ldo;那你不会先找个房间睡一觉，就这么跟着熬？走，回去赶紧补觉。&rdo;五点钟，天还是黑的，楼道里自然更黑。沈固是走惯了黑道，钟乐岑是懒得去开灯，两人就那么依偎着往楼上走，五楼刚走上一半，沈固突然停步，右手一振，金铁之英已经握在掌心里：&ldo;什么东西？&rdo;钟乐岑猛地一惊，睁眼看去，楼道里黑糊糊的一团堆在那里。沈固护着他倒退几步下到四楼按亮了楼道灯。灯一亮，只见五楼门口，一条黑狗伏在那里，眼睛正看着他们。&ldo;犬鬼？&rdo;钟乐岑怔了一下，&ldo;怎么，不是走了么？&rdo;犬鬼慢慢站起身来，眼睛看着钟乐岑。沈固一眼看见它身侧已经干涸的血迹，眉头一皱：&ldo;又是受了伤了？难怪要回来。&rdo;钟乐岑轻轻叹了口气：&ldo;又伤了？那，先开门让它进去吧。&rdo;沈固拧眉看着他：&ldo;还要收留它？&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