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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固回到家的时候钟乐岑正等着他。看见沈固的神情，他没说什么，只是默默给他倒了杯牛奶。沈固接过来，没有喝，只是握在手里感觉那份温暖。钟乐岑把今天的报纸拿来指给他看，二版上有一小块报道：金玉大厦昨夜发生血案，保安于凌晨发现某房产集团员工倒在楼道内，现场有大片血迹，楼道内陈设的大型鱼缸破裂。经分析，该员工系酒后摔倒撞破鱼缸，被碎玻璃割伤动脉，流血过多致死。沈固冷笑一下：&ldo;就是他。对外说是员工，还有什么撞碎鱼缸‐‐这样的理由也会有人相信？看来萧氏怕影响不好，在媒体上也下了功夫。&rdo;&ldo;到底怎么回事呢？&rdo;钟乐岑在他对面坐下，有些担忧地看着他。沈固按了按眉心，把空华的话叙述了一遍。今天他拿着那几块浸血的纱布就去找小黑子了。小黑子虽然自己已经忙得找不到头，但看在沈固给他提供重要线索的份上，还是很慷慨地拨冗带他去找法医，并且很快就出了结果‐‐纱布上除了血之外有一种液体，类似鱼类体表分布的那种粘液，还有混凝土的碎渣。&ldo;混凝土的碎渣？&rdo;钟乐岑皱皱眉：&ldo;如果说那种粘液还可以说是从鱼缸里的鱼身上蹭到的，那混凝土……我想金玉大厦的地面不可能是混凝土的裸面吧？&rdo;&ldo;还有那伤口。&rdo;沈固的眼睛看着窗外，&ldo;可惜我不能亲眼看看。&rdo;钟乐岑无言地看着他。虽然始终不承认萧一帆是自己的父亲，但他现在死了，沈固还是不可避免地觉得悲哀。&ldo;空华让我把这事告诉你。&rdo;钟乐岑轻轻点点头：&ldo;空华虽然是胸外，但对法医也很感兴趣，如果他说伤口是那样，那是比较可靠的。我看，我们应该去现场看看。&rdo;金玉大厦虽然出了人命，但金玉大厦看起来还是一如平日，上班的男男女女迈着飞快的步子往电梯方向走，一边不时地抬手看表。沈固和钟乐岑在大厦门口被保安拦了下来：&ldo;对不起，请出示证件入内。&rdo;沈固皱了皱眉，钟乐岑轻声说：&ldo;我们来找人。&rdo;保安并不放松：&ldo;那请两位说明要找的人，我们要电话核实的。&rdo;沈固正准备掏证件，忽然有人从身后走过来，对保安点了点头：&ldo;忙你的去吧，我来。&rdo;沈固回头看去，是个二十四五岁的年轻人，他曾经在萧家的生日宴上看见过。那人上下看看他：&ldo;你是‐‐大舅的儿子。沈固，是吧？&rdo;沈固略一点头：&ldo;你是‐‐&rdo;&ldo;我叫简品。哦，我妈妈是萧萍。我在外公的生日上见过你。&rdo;沈固点点头：&ldo;我记得。&rdo;简品看看钟乐岑：&ldo;这位是你的朋友？&rdo;&ldo;对。我想看看‐‐他出事的地方，可以吗？&rdo;简品看看四周，示意沈固跟他走到角落里：&ldo;你怎么还带着人来？他是什么人？&rdo;沈固淡淡看他一眼：&ldo;是我朋友。&rdo;简品咳了一声：&ldo;不，我的意思是说‐‐这件事，外公好容易才把消息封锁起来，你‐‐你这朋友不会是记者什么的吧？&rdo;沈固皱皱眉：&ldo;你看他像记者？&rdo;简品不太好意思地笑笑：&ldo;我是说，如果这事传出去，外公要骂我的。&rdo;沈固没心思多说：&ldo;他不是，也不会往外传，现在行了吗？&rdo;简品挠挠头：&ldo;那好吧，我带你们上去。&rdo;已经过了8点半，电梯间重新变得安静起来，沈固和钟乐岑跟着简品进了4号电梯，简品按下8楼，电梯开始平稳地上升。简品不停地看沈固，终于忍不住说：&ldo;听说你以前是特种兵？那天你对付那两个保镖，动作真帅！&rdo;沈固看他一眼，没兴趣跟个半大孩子做这种讨论，正想怎么敷衍过去，电梯突然剧烈地摇晃了一下，停住了。简品啊了一声，本能地抬头往上看：&ldo;怎么回事？&rdo;沈固就站在门边，立刻按了一下黄色的警铃，但是没有半点反应。片刻之后，对讲器里传出来一种奇怪的声音，像是有人在对着对讲器大口喘气。简品用力拍打电梯门，对着对讲器大喊：&ldo;我们被关在4号梯里，快点来人把电梯门打开！&rdo;可是他的喊声也没有得到半点回应，只有那种喘气声仍在呼呼地响，在封闭的电梯里听来格外清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