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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日的阳光懒洋洋穿过简陋的窗棂,照在屋内人儿的脸上。
少女似有所感,浓密的睫毛微微颤抖几下,缓缓张了开来,入目是头顶几根纵横交错的木梁,锦初本还迷糊的眼神中顿时多了几分错愕和迷茫。
少倾,她露出无声的苦笑,心思也变得清明起来。
是了,自己两日前穿到了这个架空的大晋王朝,且还带着一个六岁的孩童,当下身无长物,一贫如洗,面临着嫁人可能会被折磨死,不嫁随时会被饿死冻死的窘迫境地。
贼老天!我只是好心扶了把老人,你就给我换个如此难打的剧本杀,这公平吗?
锦初内心上演马教主式仰天咆哮,恨不得给老天爷两个大巴掌。
哎,再难的剧本杀都得接下来,毕竟能重活一次已是莫大的荣幸了。
默念着“我命由我不由天,上天有好生之德,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的励志鸡汤,锦初终是慢吞吞坐起来,穿上了灰扑扑且打着补丁的厚重棉袄。
看了眼对面还在沉睡的昭儿,锦初轻轻拿起矮桌上斑驳的铜镜,照了照自己的新面孔。
豆蔻年华的小姑娘,瓜子脸上唇角微扬,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睛清澈明亮,挺翘的鼻梁却带着几分冷然,一看就是纯真又倔强的性格。
再往下是纤细的脖颈,不得不说年轻就是底子好。
经过昨夜的休养,锦初脖颈处的伤口已是恢复不少,表面结了层淡淡的痂,狰狞可怖的深紫色伤痕明显变浅了,连喉咙处那火辣辣的钝痛也减轻很多,吞咽时已没了难忍的刺痛感。
外面天色还早,她轻手轻脚下床,慢慢打量着这个农家小院。
三间正屋,墙体是土坯的,房梁是木头的,上面挂着柔韧密实的篾席,屋顶则是由厚厚的茅草覆盖。
虽其貌不扬,却冬暖夏凉。
堂屋里一张小方桌,两把简易粗陋的椅子,其中一把缺了一截腿的下面还垫了块石头。
西边屋子里,靠墙也是一方榻,榻上空空,榻旁一张小几,几上一口小木箱,用来放置琐碎物品,对面墙上挂着几个斗笠,下面放了几个箩筐,还有一些简易的农具,明显是用来当杂物间利用了。
锦初带着昭儿住在东屋,一张宽敞的榻上卷了两床被窝,姐弟俩各据一边,榻旁一样是小几,最靠里的位置倒是放了两口大箱子用来放置衣物。
锦初打开木箱,箱内空空如也。
走出门,西边一间灶房,半缸水里结了薄薄一层碎冰,水瓢将冻未冻半浮在里边。
对面靠墙垒了一个大灶台,灶台上放了五,六个冻得硬邦邦的窝窝头,这就是孙氏送来的饭食。
锦初用力掰下一小块,放入口中,酸中带着涩,与前世偶尔吃过的杂粮馒头完全一个天上一个地上的区别。
她慢吞吞嚼了半天,又灌了两口冷水,才梗着脖子把这口窝窝头给咽下去。
肚子饿的无暇思考,锦初快速拿了三个窝窝头放入锅中,又摸索着用火石打火燃灶,不一会儿,窝窝头就已热好。
“姐姐。”不知何时醒来的昭儿,揉着眼睛在她身边蹲下,亲昵地蹭了蹭。
“快去洗个脸,准备吃早餐了。”锦初轻轻推了一把小少年,催促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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