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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不小心思绪就滑得太远,孟染收拾了一下心情,一把拽下符笔,拉过两仪,悄声道:“那支笔太招摇了,我们再看看别的。”心急的孟染又犯了常识性的错误,以为小声说话别人就会听不到。两仪难得的很坚持:“我喜欢这支符笔。”孟染还在犹豫,那名女修又说话了:“两位道友,此笔名为随心如意,若有觉得什么不妥的,不妨再试一试。”两仪闻言,迟疑了一下,又去试符笔了。这次一试之下,那符笔竟变了个模样,之前如水般通透的蓝色变得灰蒙蒙,云纹也消失不见,笔毫光色消失,甚至笔锋都有了点儿毛刺。两仪却面带欣喜地转向了孟染:“阿染,现在它不招摇了。”“……”孟染无话可说。“看来此笔与道友有缘。”女修笑眯眯的说道。“……”要不是认识两仪在先,孟染简直要怀疑自己是不是被做了笼子。“阿染?”两仪喊了喊孟染,孟染不想说话。两仪犹豫了一下,竟然自己开口问道:“不知,道友此笔,作价几何?”孟染心道,肯定要狮子开大口了。女修婉婉一笑,应道:“既然此笔与道友有缘,不如就由道友来开个价吧。”???两仪便又看向了孟染,孟染想了想,想起了宋玺最初只给出的一块灵晶,自以为隐密的比了个手指给两仪。两仪有些惊讶,似乎觉得不该如此低廉,踌躇了一下,却还是转向女修,道:“一块灵晶。”女修也愣了一下。两仪生怕对方不同意,又顾忌到孟染,似乎下定决心说服自己一样,强调道:“不能更多了,否则就…不要了!”女修的脸色似乎有些难看,在孟染以为对方要拂袖走人时,对方却将笔盒啪一声合上,塞到了两仪怀里,快速的说道:“那就一块灵晶。”两仪大喜过望,语气欢快地喊:“阿染!”这样子的两仪让孟染根本无法拒绝,手已经不听使唤的掏出一块灵晶给了那名女修。再打开笔盒时,盒子里只有一支灰突突都炸锋了的符笔,孟染觉得盒子都看起来比笔要贵,总觉得买亏了。抬头去看那女修时,对方却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总觉得被骗了。两仪很高兴的将符笔取了出来,将孟染觉得很贵的笔盒塞给了孟染。两仪在自己身上看了看,最后,竟让他在腰带处拽出一根绳结,把灰突突的符笔给挂了上去。然后一副心愿已了的模样看着孟染:“我们回去吧。”孟染能说什么,只能说:“那就回去吧。”回到天舞峰,孟染将剩下的两块灵晶还给了宋玺。宋玺看着去了一趟两仪坊,据说已经买到符笔,精神亢奋的两仪,和完全相反的孟染,问道:“可是发生了什么事?”孟染拽过两仪,亮出两仪腰间那灰突突的符笔:“一块灵晶。”宋玺大吃一惊,别是被骗了吧!两仪很不服气,将腰间的符笔取了下来,稍微运气,符笔又恢复了之前的光风霁月:“一块灵晶!”!!!宋玺这次才是真的被惊到了:“一块灵晶?”拿着笔的两仪心情相当不错,已经迫不及待的对孟染道:“阿染,我去试笔。”转身要走,又转回身对宋玺道:“掌门师姐,我去试笔。”这声掌门师姐叫得宋玺都愣了一下,才道:“去吧。”待两仪离开,宋玺才对孟染询问详情,待孟染说完,宋玺沉吟了一会儿才道:“我倒觉得,有可能是两仪的门人寻来了。”孟染仔细想了想当时的情形,不排除宋玺说的这种可能。“若是门人,为何不将两仪带回去?”孟染觉得这样反而更奇怪了。这个问题宋玺也回答不了,世间太多事情本身就没有答案,更何况他们本来就不了解的两仪。宋玺便道:“两仪的事情,就走一步看一步吧,倒是这次的神扬之妙舞的舞曲,你有什么想法了没有?”想要更好的体会舞蹈本身的内涵,跟着一起跳是最好的办法。玉简也只要求领悟之人必须筑基之后才能修习,对舞伴并没有这样的要求。提到谱曲,孟染也就没有心思再去考虑两仪的事情了。宋玺的小院子里,一段领阵之舞后,两人便以两人阵的形式,开始体会神扬之妙舞的精髓。一旦研究起心法和舞蹈,宋玺也是个废寝忘食的。玉简上面只有动作,自从有了舞曲之后,宋玺便知道了还有节奏这样的东西,而怎样能将神扬之妙舞的功效发挥到最大,显然是繁音谱上应该有的内容。如今繁音谱失踪,便只能由宋玺和孟染两个来自行揣摩。白秋云从五音门带着大大小小一共十二个人回来时,便只看到宛晚带着三小在院子里修习甲盾之舞。就在白秋云询问宛晚:“师姐呢?”一道黑色的暗光忽然从孟染所在的小院子里往四周快速弥漫,还属于没有修行时才体会过的黑暗,将天舞峰整个笼罩。宛晚被吓得一声尖叫:“啊啊啊!!”“什么情况?!”白秋云赶紧上前一步将宛晚给扣在了自己怀里。五音门等人手中的乐器都“铮”一声蓄势待发,并在黑暗中亮起了属于各自法器的幽光。等了好一会儿,却都什么也发生。“秋云?”倪飞小心谨慎的喊了一声。正在小院内修习神扬之妙舞的孟染愣了一下,语带惊喜地道:“这是两仪?成功了?”听到孟染的声音,白秋云才忽然想起来自己离峰之前,自家三师兄在烦恼的事情。忙对倪飞道:“应该没事。”白秋云正说着话,宋玺和孟染各自打着一个灯笼从院子内走了出来。灵灯的光芒照亮了方圆三丈的范围,宋玺对五音门等人表示了欢迎,又对众人解释了一番这黑暗的缘由,将众人安抚住,留下了一盏灯笼,才和孟染两人又往孟染的小院子里走去。提着灯笼走到两仪的门口时,孟染就是一愣,将灯笼塞给宋玺,几步就跨了进去。两仪整个人毫无声息的趴在屋内的地板上,符笔掉落在一旁,笔杆上还沾染着血迹。空中浮着一个幽黑的符文,符文上也缠·绕着诸多的红色血丝,怎么看怎么像是两仪的血。“两仪?”孟染将趴在地上的人一把捞了起来。闭着眼睛的两仪气息还在,嘴角却挂着一线血丝。宋玺看着那个浮在空中的符文,道:“炼气期可以直接这样临空绘符吗?莫不是越阶绘符,伤到心脉了吧?”孟染张嘴就想喊乌长柳,“二”字都出口了才忽然想起来,乌长柳这会儿根本不在天舞峰。宋玺瞥了他一眼,将手中的灯笼在房中找了个地方挂起来,才说道:“先把人抱到床上吧。”等孟染把两仪抱到了床上,看孟染看着自己,宋玺好笑道:“除了长柳,妙手之舞修得最好的就是你了,看我做什么?”“唉?”孟染完全不记得有这种事。宋玺无语了一小阵,道:“你不会连心法和动作都忘了吧?”宋玺看了一眼那个血迹消失后,已经淡泊了很多的黑色符文,道:“估计这符文一会儿就该散了,你自己看玉简回忆一下吧,我就先走了。”孟染从乾坤袋中掏出天舞门的玉简,还没来得及看,倒是记忆的碎片先一步冒了出来。但是……对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人大跳艳舞,怎么想都觉得好羞耻啊!!不过,比较起来好像对醒着的两仪大跳艳舞,更加羞耻的样子!!!还好现在外面黑漆漆的,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将灵灯也熄灭了的孟染,在乌漆麻黑的屋内扭动着身体,聚集了一团灵光按在了两仪的胸口。意外的贺仪两仪醒过来已经是第二天,醒过来的两仪唇色都是乌白的,和之前受了内伤的宋玺一样。看着醒来的两仪,孟染惊喜过后,就开始训话:“你才炼气期,临空绘符这种事会受伤你知不知道?”两仪乌白着唇,神色毫不作伪,回道:“我现在知道了。”“……”这话训不下去了,孟染气道:“画不了你就别画啊,把自己弄成这样!”两仪伸出手来,握住孟染搁在床沿上的手,应道:“可是,阿染要用。”“…怪我咯?”结果这事最后还要怪自己?孟染觉得怎么这么气呢!又莫名觉得窝心。竟是连气也生不起来了。没有谁该对谁无缘由的好,更何况他与两仪本来只是萍水相逢。“对了,”孟染忽然想起之前宋玺说得事情:“之前卖符笔给我们的那个女修,你认识吗?”躺在床上的两仪轻轻摇了摇头。“一点印象都没有吗?”孟染问。两仪还是摇头,道:“没有印象。”“符文都能想起来,竟然……”对门人没有印象吗?还是说,其实宋玺也没有猜对?“那个女修怎么了?”听着孟染的自言自语,两仪有点疑惑地问道。“你受伤,那支符笔不会有问题吧?”孟染又担心起别的事。两仪应道:“符笔没问题。”孟染正要继续问话时,白秋云敲了敲门,在门外轻声喊:“三师兄,倪飞的大师兄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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