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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刻杨九公也回来，忙劝止：&ldo;太子爷，你好歹看在皇上病着的份儿上，且别犟嘴，只快快认个错儿就是了？可知皇上并不是故意生你的气？只还是为了你好罢了，你行这些事，可知多少人眼看不惯？只怕仍是对你不好！‐‐皇上担心的是这一点子罢了，你难道不懂皇上的苦心呢？&rdo;成帝听杨九公说了，便长叹了口气，冷笑不语。赵永慕点头，沉声说道：&ldo;父皇担心儿子之情，儿子岂会不知？儿子也自是一片孝顺父皇之心，不过此举，也是为我大舜国势长远算计，并不是儿子的私心罢了，父皇细想便知……还求父皇宽恕。&rdo;赵永慕说着，便俯跪下去，郑重磕了头。顷刻间太医已到，成帝冷冷瞥着赵永慕，道：&ldo;你且退下。&rdo;于是赵永慕便退出了寝宫，站在门口呆立片刻，转身往外而行，出了宫门，却见有一顶轿子等着，赵永慕端详了会儿，面露笑容，这会儿那轿子里的人也躬身出来。两个人见了，赵永慕笑道：&ldo;如何只在这里，怎么不进宫去？&rdo;原来这在外头等候的，竟是赵烨，便打量了他几眼，说道：&ldo;我听闻皇上大怒，所以赶过来看看，怎么，那个老头子没有打骂你么？&rdo;赵永慕啼笑皆非，道：&ldo;又口没遮拦了，什么老头子，那是你皇爷爷！&rdo;又上下打量了赵烨片刻，笑说：&ldo;原来你是担心我才来的？可知父皇才痛骂了我一顿呢。&rdo;赵烨盯着他的脸看了会，见他左边脸颊上红红白白，隐约是个巴掌印子，他便也笑：&ldo;好大火气，竟还动了手了呢？&rdo;赵永慕叹了口气，点了点头。赵烨道：&ldo;真的是为了那个女学之事？&rdo;赵永慕看他一眼：&ldo;你还听说什么了？&rdo;赵烨道：&ldo;我听人家说，当今太子爷在胡闹呢，我只不理，所谓&lso;燕雀安知鸿鹄之志&rso;，何必理会那些闲言闲语，只管做你想做的事儿罢了。&rdo;赵永慕闻言，大为意外，仔仔细细又把赵烨看了一番，道：&ldo;我本以为你也要骂我胡闹，不想却说这话……你……竟觉得我所做是对的？&rdo;赵烨摇头道：&ldo;我又有什么见识？哪里知道对错？然而我知道你的为人是极好的，既然做了此事，你心中必然自有主张，而以你的性情为人看来，自然也是好的事而已。&rdo;赵永慕微微蹙眉，盯着赵烨看了会，便张开手臂将他抱了一抱。赵烨吓了一跳，便挣开去，诧异看他：&ldo;这是干什么呢？&rdo;赵永慕叹息：&ldo;倒是想不到，偌大京城，却只有烨儿是我的知己。&rdo;赵烨噗嗤一笑，道：&ldo;这我却不敢当，我浑浑噩噩的，懂什么知己不知己的，只不过我先前跟随师父走的地方多，听的趣事也多，故而你行这件事，于我来说，倒也没什么可惊奇的，只觉有几分新鲜有趣罢了。&rdo;赵永慕冒险成&ldo;女学&rdo;之事，既面对世人的非议，又顶着成帝的雷霆之怒，因此心中如担万钧之力，却想不到，这件事在赵烨口中，是如此举重若轻的，竟是他所见千千万万事中微不足道的一件儿似的，只觉好玩。赵永慕心中一琢磨，笑着点点头道：&ldo;虽看似新鲜有趣，但若是行的好，则关系千千万万人的立身之本，或千千万万人的性命呢，只不知是否能够做成，也不知我是否能够得见如此。&rdo;赵烨宽慰道：&ldo;不妨事，只要肯去做，自然便有机会达成呢。何况老头子也不过是色厉内荏罢了，如今他拿你也是没法子。&rdo;赵永慕忍无可忍，抬手捂住赵烨的嘴，垂眸笑看他道：&ldo;再瞎说呢！老头子……咳！是父皇若是不满我，自然可以废黜我，毕竟还有你这好孙子呢。&rdo;赵烨推开他的手，冷笑道：&ldo;罢了，他敢么？我若是当了太子，你如今做的这点子事儿算什么？只怕我一天行个十件八件的，处处千差万错，只怕更还不够他废黜的呢。&rdo;赵永慕大笑不止。两个人说了会儿话，永慕的心情才算好了些，便约赵烨同他回府吃饭，赵烨知道他先前吃了委屈，不便推辞，就双双上轿，自回太子府去。不多时，轿子便在太子府门口停下，赵永慕还未下轿，就听得一阵吵嚷声响，依稀有人喝道：&ldo;太子在此，闲人莫近！&rdo;忽然有个女子的声音，道：&ldo;我便是要见太子！&rdo;赵永慕心里诧异，便掀开轿帘子看去，忽地见前方停着一辆车，车中下来一个女子，生得颇为出色，衣着打扮也很体面，像是哪家的小姐，仿佛有些面熟，只记不得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