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招财仍是木讷垂首，道：&ldo;大人何必这样说，老朽一把年纪了，唯一的心愿，便是主子们平平安安地罢了，如今主子果然一切安好，很不必我亲跟着伺候了，我自然便放心，何况怀真小姐也在唐府，我来这里，也算仍是尽心伺候，如此而已。&rdo;小唐听了他这番话，便道：&ldo;招财叔的意思，只是想护着岳父一家子？除此之外，别无其他意图？&rdo;招财道：&ldo;只怕大人太高看我了，我又会有什么其他意图？&rdo;小唐问：&ldo;上回不知为何，却把怀真放在永福宫？&rdo;招财静默片刻，复垂眸道：&ldo;大人何以就认定了是老朽所为？再者说……于那场混乱之中，尚且不知谁赢谁输，永福宫才是最安全的地方，不是么？若非唐大人机智，猜到端倪，只怕也无人能寻到那里去，将小姐带到彼处，又有何妨？&rdo;小唐沉吟相看，先前听说他答应要来，便知道他必然有应对之策，如今见他果然句句应答，如此泰然自若，小唐倒也并不如何惊诧。招财见小唐不语，却又说道：&ldo;其实唐大人何必只疑心我，我自小跟随主子们，怀真小姐就像是我亲眼看到大的，若要图谋不轨，岂非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今时今日。‐‐且如今大人该提防的，并不是我，有那更居心险恶的人，只怕大人尚且想不到呢。&rdo;小唐心中一动，问道：&ldo;你指的是谁？&rdo;招财似微微笑了笑，才又哑声说道：&ldo;有些话不是老奴的身份可以说的，何况也不便说，大人本就是个谋无遗谞，处处洞明先机之人，何必一叶障目、不见泰山？&rdo;小唐盯着他看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出了门房，才自进府。小唐自回了房，忽地嗅到异香扑鼻，又往内走了几步，抬头，却见怀真正盘膝坐在炕上，正摆弄些瓶瓶罐罐。小唐不由哑然失笑，道：&ldo;娘子又在弄些什么？&rdo;因走上前来，低头好奇打量。怀真回头看他一眼：&ldo;别动我的东西，弄混了就不好了。&rdo;小唐正要拿起个玉瓶来看，闻言便果然不动，因赞道：&ldo;娘子是越发高深莫测了。&rdo;怀真忍不住噗嗤一声，白了他一眼：&ldo;什么高深莫测，不要又褒贬人，我不过是想弄些露出来罢了。&rdo;小唐含笑道：&ldo;古人云知之为知之，不知为不知，是知也，我既然不知，自然觉着高明，请教娘子：又是什么露？&rdo;怀真见他一本正经说着，早笑得动不了，索性放下手中瓶子：&ldo;偏回来的这般早，竟是来多嘴讨嫌的，还不如先前忙到半夜方回呢，我却落得清静。&rdo;小唐因心中惦记着不日远行，两人相处自是越发少了，因此格外珍惜同她一块儿的时间，‐‐想必齐缘也自是体恤，故而最近一旦定下出使人选，他的旧疾便&ldo;好&rdo;了。如今听了怀真这几句，不免有些刺心。小唐却并不说什么，只叹道：&ldo;才只成亲一年多，就嫌我了？罢了，我还是仍回部里去就是了。&rdo;怀真回头看他，见他作势欲走，便忙拉住手儿，道：&ldo;怎么当真了？我说顽话罢了。&rdo;小唐这才止步，怀真道：&ldo;我同你说就是了，我因想着，多少年来，从来都只是有香囊，配在身上或者烧了熏香的，先前我早上摘花的时候，看到那花上沾着水珠，抹在手上也是极香的，我因想着，或许也有个法儿，弄些花露出来倒是怪有趣的，只是也没有典籍记录，我便瞎玩闹就罢了，还不一定能成，若是弄不好，岂不丢人？因此不想跟你先说。&rdo;小唐若有所思，颔首说道：&ldo;你有这想法，已经是很难得的了……有时候被天时所限，亦或工具不济，要成事自是难上加难，因此不必非要急于求成，免得太过耗神伤身了。&rdo;小唐说到这里，不由便想起自己同赵永慕曾提过的那件事，因此一笑。怀真只顾沉思，小唐又道：&ldo;可还记得当初你给我做那玲珑透骨？你因劳心病的那样，可不许再重蹈覆辙了，何况我……&rdo;小唐说到这里，欲言又止。怀真自不知他想到别处去了，只觉着此话有理，便点头应承了。见他不言语了，便问道：&ldo;何况什么？&rdo;小唐垂眸看她，终究说道：&ldo;何况我不日便要出使去了，这一去，最快也要半年才回来，你且安心，好生跟我多相处些时候，别只对我不理不睬的……如何？&rdo;小唐说着，便拦着那纤腰，垂首在怀真脸颊颈间，耳鬓厮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