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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半个月前我们初闻噩耗,听到老夫人她已经身遭不幸,小姐又下落不明,家母她悲痛忧惧之下更是一病不起,今天能够见到小姐安然无恙的来到雁门,家母她的心病算是有了着落了。”
赵记商铺之中,一个中年人上上下下的打量着雪女,目光中的惊喜之色难以言表,更是吩咐仆人为杨明雪女两人端上好茶点心,不可谓不热情。
他是此间的掌柜,复姓司马名行,其母与雪女的祖母是同父异母的亲兄妹,只不过,雪女的祖母出身嫡支,而司马行的母亲却只是庶出。
因此,两人中,雪女的祖母嫁给了当时的赵国宗室,而她的妹妹却只能嫁给雁门郡一家大户人家,虽然家境也不错,但与雪女的家族一比,却是差的远了。
后来,雪女的祖母在雁门郡开设商铺,想到自己妹妹过的并不怎么好的她就让自己的妹夫成为了这里的掌柜,如今司马行子承父业,父子两代人执掌雁门郡的商铺已经有三十年了。
在司马行的感激中,雪女也不免受到触动,她终究还是一个小孩子,听到自己的亲人说及之前的遭遇,心中不愿意回忆的事情浮现心头,之前独自面对时的坚强在此时有着瓦解的趋势。
对于自己的遭遇,雪女是有着恐惧、有着委屈的,而杨明有着的只有审视。
司马行在这商铺中,名为掌柜,但身边一没有雪女祖母派来的监管人员,二自己又不用每一年都去武安县陈述行情,实则与主人并未什么区别。
更何况这还是三十年两代的主人,在这样的情况下,突然间多出了一位主人,他真的会像是表现出来的这么激动吗?
若是异地而处,杨明不觉得自己会如同司马行这般激动,当了三十年的主人,一朝天降,就要降格为掌柜,这样的事情······
杨明对于司马行有着深深的怀疑,当然,杨明有着这样的怀疑,也有可能是他自身心理太过阴暗的原因,但心理阴暗总好过傻白甜。
“恩公将小姐救出,又不远千里将小姐送来雁门,此大恩大德,司马行无以回报,请受司马行一拜。”司马行说着已经跪倒在地,对杨明行三百九叩的大礼。
雪女看着眼前的一幕,小嘴张了张,她觉得自己在这个时候应该说些什么,但还未等她发出声音,杨明的手已经按在了她的脑袋上。
对杨明这个动作无比熟悉的雪女瞬间就按捺住了自己的冲动,选择了平静地看着面前的一切。
“当不得大恩,一切只是因缘际会而已,况且,雪女这般漂亮的小孩子,我当然也不能看着她孤苦一人在荒郊野外不是。”杨明说着平淡的话,却是在等到司马行三拜九叩完了才说出来。
“对恩公来说或许只是举手之劳的事情,但对于我们来说却是性命攸关的大事。”司马行感情真挚地说道。
“恩公请,我已经在后院中让仆人准备酒菜了,也好让小姐见见娘亲,她一直都在担心小姐。”
“那就却之不恭了。”杨明笑呵呵地说道。
“请。”
穿过前院的商铺,走过中院的大厅,在司马行的引领下,杨明与雪女两人穿过回廊,来到了后院之中,此处是司马行家眷的所居之所。
在这个时代,能够被人邀请进入自家后院的,必然是过命的交情,仅从此处看,司马行的表现应该并无虚假之处。
但走进后院之中的杨明却在第一时间抓住了雪女的小手,雪女讶然地看向杨明,眼睛中同样生出了戒备之心。
“请。”司马行站在后院地大厅前,对杨明拱手施请道。
“请了。”杨明拉着雪女走进了大厅,在那里,果然有几张食案上已经布满了各种珍馐美酒,仅从这一点上看,司马行似乎并没有什么歹心。
走进大厅中的雪女很自然的拒绝的司马行为她安排的座位,而是窝在了杨明的身边,方才杨明的暗示她可是收到了,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但这并不妨碍雪女听杨明的话。
“雁门郡边疆苦寒之地,不能与武安县相比,但也有着自己的好处,在这里,牛羊是再常见不过的东西,而且牛羊肉的品质都是极佳。”落座于主位的司马行举起酒杯道。
“这一路走来,倒是见到了,滋味确实不错,不过,我最中意的还是这里的酒,虽不醇厚,但却是极烈,别有一番滋味,不过,我在来的时候已经喝了不少酒了,现在还可喝不得了,还是等我缓缓。”杨明将自己的酒杯倒扣在食案上道。
“无妨,无妨,我们可以先欣赏一番歌舞。”司马行抚掌相击着道。
司马行话音刚落,已经有着三名舞女领着一队乐师从大厅的侧门走进了大厅中,具是一袭赵国北境特有的舞衣,这种舞衣服结合着赵人、胡人衣物的优点,最是能够展现舞姬的身段之美,气质之佳。
尤其是为首领队的那个舞女,最是不凡,青丝似柳如絮飘落在身后,一张清秀的脸,秀丽、白皙如雪,玲珑精致,眉眼盈盈之间有着温情流淌,但杨明却从中看到了不一样的东西。
“开始吧。”司马行道。
“诺。”在一声如同鹦歌一般的应声中,三个舞姬开始了自己的舞蹈。
杨明对于舞蹈这样的东西并不了解,但这并不妨碍他欣赏面前的美景,舞蹈本就是展现美人身姿的,对于美有着自己的理解的杨明可以从另外一个角度来欣赏他并不了解的舞蹈。
一曲罢,歌舞停,司马行看到杨敏陶醉的神色,不由露出一副笑容来,说道:“鹦歌,为恩公斟酒。”
“是。”被司马行称作鹦歌的舞姬迈着款款莲步走向杨明,在杨明‘期待’的目光中跪坐在了杨明身侧的位置,更是温柔的用两手端起酒壶向酒盏中斟酒。
鹦歌的手极美,手指修长而骨肉匀称,捏在壶柄上,手背的肤色与白瓷制成的酒壶间交相辉映,一时间杨明甚至难以判断,究竟是白瓷更细腻,还是那支手生的更动人。
一道酒线从壶嘴中倾泄而出,落入酒盏之中,酒水落入酒盏中激起一层层的涟漪荡漾开来。
更加美妙的是,随着鹦歌的动作,她的视线似是有情又向是无意一般的从杨明的脸上瞭过,那一丝不经意间的风情与杨明的视线交融在一起,使得杨明此时就像是酒盏中的酒水一般,在心湖中,也有着一层浅浅的涟漪荡漾开来。
鹦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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