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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面缺办事的人,既然颜家还愿意继续办事,那就让她先办着,也免得你该要急了。”
闻言,葛宏慎露出几分局促尴尬之色。
这几分局促尴尬不多不少,正好把严占松逗笑了。
他抬起手指点了点葛宏慎,大笑着离开了。
葛宏慎走出江南织造局,在后门坐上自家的马车。
“四爷,事可成了?”
葛宏慎微微颔首。
说话的人松了口气:“成了就行,若不然……”
这世道从来都是大鱼吃小鱼小鱼吃虾米,颜家富,但在苏州还有比颜家更富的,那就是江南第一富商葛家。
葛家也是做丝绸生意起家,不过那是许多年以前,后来葛家有些心猿意马,各行各业都有生意。
但终归是祖业,且葛家如今做的这门生意可离不开丝绸,如若上面的颜家真倒了,藏在下面的葛家可就难藏住了。
所以颜家不能倒,至少现在不能。
“四爷,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去卞大人的私宅。”
连着几日,每天颜青棠都会来一趟莳花坊,偷偷观察那些花娘如何和男人相处。
苏小乔是头牌,头牌和普通花娘不一样,多以才艺博风头,是动用不上那些普通的笼络男人的手段。
开始颜青棠还会羞涩、难堪,渐渐安之若素,等她能做到面不改色时,苏小乔觉得她可以‘出师’了。
可颜青棠还觉得不够,知道怎么做和会做是两码事,正好她留在苏州等织造局的信儿,倒不急着回盛泽。
这天,一身丫鬟打扮的颜青棠,悄悄从莳花坊后门出来了。
此时的她,哪还有以前的模样,不光肤色涂暗了,还把眉描得又粗又黑,脸上还多了几颗痣,起来丝毫不起眼。
出了窄小的巷子,路对面停着一辆马车。
素云正坐在车里等姑娘。
颜青棠每天都午时来,临近天黑时走。
虽说晚上的莳花坊比下午要更热闹一些,但晚上太混乱了,而且那些寻花客来了就是直奔主题,倒不如下午来此的客人,多是打发时间听听小曲儿,更具有观摩性。
上了车,颜青棠伸手要茶。
素云忙端来一盏早就沏好的茶,又帮她擦了擦额头上的汗。
“姑娘怎出了这么多汗?她们让你干活儿了?”
既然扮洒扫丫鬟,自然要像模像样,所以颜青棠少不得拿把扫帚或是抹布四处走。有时碰见多事的人,就会吩咐她帮着干点别的杂活。
例如出去买个零嘴,或胭脂水粉啥的。
今儿颜青棠就碰见一个,幸亏她对附近也算熟悉,好不容易买回来,又有人叫她把弄脏的地面扫一扫,才会忙得一头汗。
“姑娘,可还去别处,若不去就回了。”车外,颜青棠的奶兄弟李贵道。
李贵的娘是颜青棠的奶娘,算是颜家的家生子,以前李贵是在张管事身边打下手,这次子受了伤,不能跟来,于是就换了他跟在颜青棠身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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