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赫连容漫不经心地勾着惊蛰的指尖,挠得有些痒痒。指尖摸索着指尖,然后轻轻压下去,将指腹摁出一个凹陷,再缓缓松开,抹平。
那重复着一次又一次下压覆盖的动作,莫名有着一种暧|昧的感觉。
“……别弄了。”
惊蛰不太自在地抖了抖手,只不过没能成功。
男人低头亲吻了一下指尖,声音带着几分怪异的狂热,“待会儿l这双手就要将我开膛破肚,难道我不应该多善待它,讨得几分欢心?”
惊蛰蹙眉,瞪了他一眼。
赫连容笑了笑,冰凉漆黑的眼眸紧紧盯着惊蛰,“……一切随性便是。”他的声音里,总算有了些含糊不清,应该是药效逐渐起了作用,也让他有些昏昏欲睡。就连用力抓着他手指的那双大手也渐渐失去了力气,整个人如同放松下来一样。
惊蛰松了口气,连忙起身。
他扶着赫连容躺了下来。
“惊蛰,”赫连容道,“我想吻你。”
那冰凉的声音带着莫名滚烫的热意,让惊蛰轻轻叹了口气,低下头去。
他亲了亲赫连容。
等惊蛰再抬起头的时候,男人已经闭上眼睛沉沉睡去,药效发挥作用之后,他入睡得非常之快。
惊蛰看着他沉眠的睡颜,犹豫了会,伸出手碰了碰他的鼻端。
……他也真是傻了。
赫连容只是被药性弄得昏睡过去,又不是真
的出事。
睡着之后的赫连容更像是一座雕像,那面无表情的脸庞,衬着苍白的颜色,入手那冰凉的感觉,更有一种强烈的非人感。
惊蛰重新在床边坐了下来,把需要用到的东西都挑出来放在手边。这才俯身去解开男人的系带,露出了他光滑的小|腹。
他的目光不由得在那道伤口上停留了好一会儿l,才猛回过神来,强迫自己把全部的精力,都留在自己的右手上。
他手中正握着那把冰凉的针刀。
宗大人是怎么说来着……脐下三寸……
惊蛰吐了口气。
他对准了那片皮肤。
…
屋内静悄悄的,什么动静都没有,屋外的人却是翘首以待,不知道已经走了几个来回,当然,大多数人仍然带着一张肃穆的脸庞。
这其中反应最为强烈的,居然不是宗元信,反而是俞静妙。
她的模样看起来,多少有些坐立不安。
宗元信忍不住嘲笑:“先前你还说我是皇帝不急太监急,而今你这副焦躁不安的态度,又是为了什么?”
俞静妙冷冷看了他一眼。
她的反应之所以会这么大,只不过是因为她身体内的本命蛊有些躁动不安,这种感觉非常奇怪,从靠近乾明宫的时候就越发强烈,到了现在已经几乎是完全活跃了过来。
他们本来就是一体,本命蛊越是活跃,就越会影响到俞静妙自己。
寻常时候,本命蛊的反应是不会这么大的,它们既然寄宿在人体之内,与人体共生,就不会有太多作乱,扰得人心不安。
倘若这并非是俞静妙自己的问题,那只能是因为惊蛰。
哪怕他自己没有意识到,但他那紧绷的情绪,已经间接影响到这些容易受他控制的蛊虫。
就算是只听命于俞静妙的本命蛊也是如此。
某种程度上来说这应当是好事,因为这说明惊蛰对蛊虫的控制力甚为强悍,如果他愿意,说不定真的能镇压赫连容体内的蛊虫。
但这也有意外。
“如果蛊虫这么活跃,那灌下去的汤药说不定无法将其迷惑。”俞静妙冷声说道,“如若无法让蛊虫安静下来,那开刀的时候该如何准确判断?”
“屋内已有足够的香料,送服下去的汤药也已经依照你们的古法而制,”宗元信皱眉,“你当初不是说万无一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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