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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倒霉啊……”“活该吧……”这时电梯停运的事也引起了另一波反响,她们的电话都响起来,无一例外,全是住在这里的女生问为什么电梯停了?在得知发生的意外后,她们一边啧啧,一边苦恼自己必须爬楼梯,特别是那些住的较高的人。柯非和孙明明就很吐血,秦青的电话打不通,一直占线,她们提着买回来的菜、肉、饮料,沉甸甸四大包站在电梯口望而兴叹,一开始还寄希望于电梯能恢复,后来得知里面关了一个人,暂时都不可能用之后就难过了。“不是有两台电梯吗?”孙明明问。“好像是学校为了避免出事,事后要进行检修,所以两台都关了。”一个人说。还有一个人说,“这两台用的是同一台电机,要关都关,不能单关一台。”好吧,这个解释也很无力,总之就是电梯不可用。柯非和孙明明,再加上提着烤羊肋排、烤大虾、烤鱿鱼、烤鳗鱼(今天真幸运!这个没卖完!)的司雨寒,一起开始爬楼梯。与她们同行者多矣,所以倒不寂寞。很多人通过别人得知了事情的最新进展,就是秦青的电话一直打不通。“我也没打通。”司雨寒说,“可能她一直在通话。”“大概是她男朋友。”孙明明说。秦青是她们中间唯一一个交了男朋友,还很时髦的比她大,还是社会人士,还“看起来”很有钱,这让剩下三个朋友对秦青的感情生活一直很感兴趣又不敢问她,只好暗中围观。她们都知道秦青男友最近出差。孙明明和柯非知道得更多一点,她们三人共同经历的那段事,听说秦青已经告诉男友了,而男友完全不介意还很痛惜她,真让人羡慕。两人私底下也假设如果自己有男友会不会说?对方会不会在意呢?柯非说她是一定会说的,但对方是什么反应不知道;孙明明也说会说,但说完就分手,她的性格很悲观:“感情是会变的。现在感情好,他不会介意,以后就难说了。我不想等他以后对我的感情消失了再拿这件事来刺伤我。”柯非说,“那为什么还要告诉他?既然一定会分手,干嘛不直接分手,什么都不告诉他就行了。”孙明明听完后确实觉得她好像多费了一遍事,柯非就听她说,“嗯,那我下回就直接分手。”柯非本想让她别那么悲观才这么说,没想到她得出这么一个结论,半天说:“……你现在没有男朋友。等有了再考虑吧。”于是孙明明陷入另一个怪圈:如果交男朋友,要坦白,坦白完分手;或不坦白直接分手——那干嘛还交男朋友?如果因为被拐过就这辈子都不交男友了,那更像神经病了。她还没有得出结论,更羡慕看似没心没肺的秦青:你怎么能这么简单就说了?三人爬到九楼,看到秦青就站在楼梯间里不停的拨电话。“怎么了?”柯非问,秦青看她们每个人都提着东西,示意她们先回去把东西放下,“对了,”她对她们说,“我忘关门了,你们要出来记得关门。”三人放了东西再出来,秦青的电话还在继续拨,把手机拿远跟她们解释了整件事,孙明明拿出手机说:“我来替你拨一会儿,你先歇歇。”“好。”秦青舒了口气。楼梯口的人渐渐的都回房间去了,别人的生死到底没有自己的肚子重要。孙明明拨了十分钟仍无人接通,她一边继续拨,一边跟柯非说,“先把水烧上吧?不能不吃饭啊。”“对,对。”司雨寒想起她买的烧烤,跑回去先把鱿鱼串拿过来:“先吃着,一会儿凉了就不好吃了。”柯非去洗菜、烧水,她做饭去了,司雨寒看孙明明已经打了二十分钟了,道:“接下来换我打,你歇歇。”孙明明回去了,秦青一直在旁边陪着。又过了十几分钟,司雨寒突然跺跺脚:“好冷啊。最讨厌倒春寒了,明天我要把厚毛衣拿出来穿!”秦青突然发觉什么地方不对!她自己的手并不冷啊。她伸手去摸司雨寒的手,冰一样冷,而且她说话都有哈气了。她抱住司雨寒的肩,以一种保护的姿态,沉下心去感受——她能感觉到,一种玄妙的,像她的思想变成了触觉在向外延伸,速度很快,就像段玉海形容的那样,一种有质感的水,浓稠、冰冷,沉下去,沉到地板以下,扩张——“抱抱就不冷了。”司雨寒觉得不冷了,感动的回报住秦青还跳了跳。有东西,一团阴冷的空气,沉甸甸,像一团有生命的冰水,飞快的窜走了。似乎跟她的气息有着共通点。秦青察觉了,这就是她通灵的后遗症吗?她的气息跟“鬼”在某种程度上是相似的?可能通灵的次数越多,相似点也会越多,同时她的气也会越来越庞大。但这对她自身也是有害的,稍微思考一下就知道,她的气与鬼越来越相似,早晚有一天她会因此而死,这只是时间问题。但她遇上了方域,一个像小太阳般的充满正气、阳刚之气的男人。某种意义来说,她这算是采阳补阴=_=这个鬼是为蒋雪容来的吗?它也和段玉海、钱芙一样,可以随意害人。秦青想试着追踪它,却发现最远她只能感受到再往下五米的距离,再远就不行了。如果它再来,她有信心能发现它,把它赶走。她往楼上看了一眼,既然鬼走了,要么蒋雪容已经遇害,要么……她就可以得救了。孙明明和柯非干脆吃完了才出来,说:“我们俩来打,你们回去吃吧,肉给你们剩了一半,面还没有下。”秦青与司雨寒就回去吃饭。“楼梯口有风,很冷,你们最好多穿点再出来。要不就别站在这里打,走廊里暖和点。”司雨寒说。“刚吃过,正好热呢。”孙明明说,不过还是拉着柯非回到走廊里来打。七点钟,天刚刚有点暗,楼上有人下来了,孙明明赶紧问:“人救出来了吗?”那人说,“不好说,现在人下不去。”看她们一直站在这里,问:“别在这里等了,是你们认识的人吧?回房间去吧。对了,你们给她打电话试试,我们这边喊话她听不到。”孙明明摇摇手机说,“我们一直在打,我们寝室的四个,刚换班,我们吃完了过来换她们去吃饭了。”过一会儿男老师下来了,一看到这里有两个女生在打电话就知道了,说:“继续打,不要停,我们现在没办法确定她的状况。”秦青和司雨寒也吃完过来了,秦青趁机问:“老师,现在是打算干什么?”楼上好像有很多人都在往下走。男老师说,“这跟你们没关系。”停一下可能觉得语气太差,说,“消防的人在下面呢。”学校终于发现靠自己不行,电梯工和电梯维修的人都投降了,学校打电话把消防叫来了,同样,记者也跟来了。很快,宿舍阿姨就通知每一层:所有人回房间,没有事不要出来!秦青几人也不必再打电话了,宿舍阿姨拿到蒋雪容的电话已经开始打了,而且也通知了蒋雪容的父母来了。因为一直联络不到蒋雪容,显然很不乐观。消防队员们扛着器材蹬蹬蹬的跑上楼,动静很大,各个寝室里的人一开始还算听话都躲在房间里,过一会儿就忍不住跑出来看了。还有人偷偷摸摸的发微博,一开始只是在朋友圈里,后来事态越演越烈,就有认识蒋雪容的人,她的同班同学,朋友等出来说话了。当然有人同情,但更多的人只是在表示“蒋雪容我认识”,然后说一两段蒋雪容的事。秦青四人围在火锅前,刚才都吃饱了,现在只是还舍不得下桌。孙明明在刷手机,慢慢给大家科普蒋雪容。“她家没什么钱,父母都没工作,跟她奶奶住一块,一家人就靠奶奶三千多的退休工资。父母都在打零工,每个月大概都有一千五六的收入吧。”秦青勾头看了一眼知情者暴料,大概这人是想塑造蒋雪容属于全家都很可怜的形象。“不太对啊……”她说,“她的大衣我没认出来,可包是古驰的,靴子是kenzo的一款机车靴!”她很喜欢!那三个人看她。秦青努力把话题导回正途,“我是说,这些东西都不便宜。”她还要一件件攒,蒋雪容是一身啊。看她的衣着就知道她的化妆品也不会便宜,头发也不会是在无名小店做的。柯非看到秦青的脸都红了,不忍让她继续尴尬,清了清喉咙说:“这么说也很有疑点啊。”孙明明接着往下看,马上说:“下面就有人反驳了!”蒋雪容这样的打扮并不是第一次出现在人前,当然很多人都看到过,特别是她的同学。接着就有人说如果上述都是实情,那这个女孩哪来的钱?接着,有人暴出她在学习上并不用心,也不出众,也没听说在外打工,所以她也不勤奋,以上相加等于:要么她的花费是超出父母承受能力的;要么她有别的来路。二者都不怎么让人愉快。跟着b-2的知情者出来暴料,一开始就有人问蒋雪容在b-2的原因,有人说她住在这里,引申出b-2做为女生楼,学校偷工减料,男女不平等云云,由于很快歪楼,b-2的人没来得及说话,现在终于有机会说了:蒋雪容已经搬走了!她来找现在住在b-2楼1303室的人要她们交出她没带走的东西!但她不肯说她忘的是什么!也不肯说放在哪里!就是一口咬定1303的人拿了,让她们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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