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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3（第1页）

“不会发烧了吧？”沈辉祖倚在书架旁，愁眉不展的盯着自家妹子，“凤皇，你该不会瞧上人家了吧？”要让凤皇丫头说句好话比登天还难，如今在谢偃面前，那马屁拍的让人酸牙，莫非这丫头情窦初开？

“凤皇……那是女人家的东西，不许胡闹……”沈国公盯着那妆奁盒，瞥到两人接触的指尖，不动声色的将沈凤皇拉到怀里。。

沈凤皇看着自家老爹阴沉的脸，抿着嘴将谢偃手中的妆奁盒取了回来，趴在桌上摆弄着妆奁盒里的玉搔头。

玉彩从膳房里端过来一碟子金丝烧麦，一碗毛尖竹荪，朝沈凤皇走了过来，看着她无聊的敲玉搔头的模样，不由的伸出手替她缳了鬓角散落的发丝，“小姐，先食一些，省的一会子又浑身冒冷汗了。”

沈凤皇坐在桌案旁，舀了一勺毛尖竹笋，细细的嚼着，吃了半晌，挑着一双晶亮的眸子偷偷往前殿瞅。

一双镶银的象牙筷子直戳戳的抵在唇边，半晌，又夹了一筷子金丝烧麦。平日里这些吃食她是不喜的，可是一看到谢偃，也不知为何，胃口就好了许多。

“今儿个习的兵法？”沈国公随手抽过一本兵书，半眯着眼翻了几页，这话虽是对着谢偃说的，但是眼皮子却连抬都没抬。

“是，今儿个文华殿大学士马炯来弘文馆讲学。”谢偃冷淡的应了一声。

“马炯？”沈国公手指停在那半页书上，抬眼打量了谢偃一眼，淡淡道：“听到马炯是我朝的帝师，学业上的确精进，只是身为臣子，也该学一些恭恕之道。”

“偃儿知道了。”谢偃微微垂眸，掩了眼底的暗涌。

“你要明白为人忠君是大义……多了老夫也不说了，你去准备自己的课业吧。”沈国公微微闭了眼，再也无话。

谢偃微微躬身，转身出了明镜殿。

沈凤皇觉得自己的一口菜梗在喉咙里，方才那食欲也随着谢偃去了似的。沈凤皇将筷子搁在翡翠玉石块儿上，下了桌案，朝外厅走去。说实话她从未见沈国公出现这种神情，也从未听过沈国公提什么忠君大义……如今怎的频频提起这些字眼儿？

“辉祖，上次我进宫瞧了瞧容华，她过些日子就要晋封惠妃。她家里无人，咱们府里理当去站个场儿。你刚纳了双燕为妻，你若带双燕去，估计又是一场风波，你表妹的前程关乎沈国公府和鄂国公府的兴衰，你给她好好说说，既是嫁到了咱们国公府，断断不能委屈了……”沈国公合上那本兵书，盯着窗外的柳树幽幽说道。

“多谢父亲。”沈辉祖跪在地上，对自己的父亲十分感激。

“听闻韶州府遭了水患，皇上派了钦差大臣前去赈灾，我琢磨着那些米虫又要行动了……你提前去查探一番，就算真的出了事，咱们也有个法子！”沈国公摩挲着那柄银亮的宝石弯刀。

“儿子知道了。”沈辉祖望了沈凤皇一眼，便急匆匆的走向了熙春园。

沈凤皇端着一杯龙井递给沈国公，随手翻起沈国公翻得那卷兵书，上面画满了各种攻城略地的谋略，她看了两行便合上了。

“还是我的凤皇泡的茶好吃……”沈国公一口喝光被子里的茶，走到沈凤皇跟前，瞥了一眼那本兵书，“你和容华的性子终究是不一样的……”

“自然是不一样的……表姐性子端庄多谋，我胡闹任性……”沈凤皇撒娇的握住自家父亲的手，私下里却揣测着方才他多次提过的忠君之意。

“不一样好，不一样好啊。”沈国公将沈凤皇拉到跟前，一双微茧的手微微的抚着沈凤皇的发心，“老谢头的府邸虽说比不得皇宫内院，可是那府里的防卫却比皇宫更森严了几分……你是如何说动老谢头给你令牌的？”

沈凤皇垂首盯着自己荷包里的令牌，前世只知道自己的父亲是个领兵作战的奇才，如今才知道自家父亲的清明，自己没有亮出令牌，他却猜到是自己弄到了鄂国公的令牌，沈凤皇捂着自己的荷包，“这可是我用一碟子凤尾鱼翅换到的，我是决计不会上交的……”

沈国公听后，先是一愣，随后朗声大笑，“老夫才不会收回去……你把老谢头的园子弄的翻了天才好……”

“上次哥哥还为了这事训了我许久……”沈凤皇拍了拍荷包，拉着沈国公的衣袖撒娇，“爹爹，我也想去弘文馆……随阿偃一起去……”

沈国公身子一僵，将沈凤皇的手按在掌心，神色严肃问道：“凤皇丫头，你要去弘文馆也不是不行，只是为何单单要跟着谢偃？”

“咱们府里才学最好的当属阿偃……我喜欢才华横溢的人。”沈凤皇扣着荷包，转了转手指上的玉扳指，一双眼睛却扬着瞧瞧打量沈国公。。

有些事情不敢细想，可是又不能不想，前段日子老爹知道沈绪欺侮谢偃，还扬起铁鞭抽了沈绪和沈增寿，今日见了谢偃却不住的提什么忠君之义。听江嬷嬷说自家老爹与谢偃下了一盘棋后，面色便一直阴阴沉沉的……难道是因为输给了谢偃，所以面子过不去？

“若论起才华，你嫡母的侄女娴月可算是个才女，你可与她一起去弘文馆。”沈国公顿了顿，又道：“娴月性子稍嫌小气了些，你若不喜，也可与你三姨母的儿子一同去，他家里出了十个状元，那才是个才华横溢的人。”

沈凤皇揉了揉额头，若不是沈国公说他家里出来十个状元，她还真记不起三姨母的那个儿子。上次宋玉堂被沈绪坑了，将谢偃送到花楼里，弄的三姨夫脸黑了小半个月。

“玉堂太文气了……我喜欢能像爹爹一样上的了战场，舞的了刀枪剑戟的……”沈凤皇皱着眉，有些口不择言，“我觉得阿偃就是那种文武双全的……我就喜欢跟着他胡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