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玉宁市靠近京城,据说是兵家要地,驻守在这里的军阀自然是有权有势,只手遮天。军阀家的千金,可不是能呼风唤雨,无所不能吗,捧一个银行家出来,大概也跟沈老爷捧一个歌星出来一样容易,但总觉着这样的人生宛如傀儡,线全系在别人手上,在台上再光鲜亮丽,也半点由不得自己。“沈夫人是个名门闺秀,留过洋,见过世面,知道丑事闹大了,自己难免也跟着受人嗤笑,所以没有哭没有闹,而是冷静的与沈弼丞分析厉害,说留我在,也只是一个笑柄,他日若是我敲诈勒索,也是后患,所以夫人恩威并重,对他说,夫人和我,只能选一个,如若不让我消失,就让他在整个玉宁市没有立足之地。”就算是被操纵的,男人最爱的也应该就是事业吧,何况那种高高在上的大银行家,虽说是靠着老婆起家,但天上摔到地上,肯定接受不了,你说一个靠着老婆吃软饭的凤凰男,既然没有找外室的能耐,又何必害人害己,也堪称得上渣男一个。“就这样,沈弼丞在我面前坦言了一切,说一定要和我同生共死,不如殉情吧。我傻的很,便同他一齐上吊了,谁知道,我系的是死扣,他却偷偷系了活扣,就在我眼皮底下滑了下来,我一面挣扎,一面眼睁睁的看见他锁上了门,只说我把自己反锁进去,还叫人来喊我,我听着他的那些话,死不瞑目,发誓总要等到他回来,亲手拖他一齐下地狱……”这个沈老爷也称得上一个无毒不丈夫。依菡原来也是豪门恩怨的受害者,真是一入豪门深似海啊。“于是我一直等在这里,自杀的鬼魂是不能离开原地的,我只盼着他能回来,我想亲手报这个仇!”依菡小姐越说越激动,苍白的俏脸发青,实在跟电影里的厉鬼一模一样,虽说模样可怕,我却不知不觉,心里却满是对她的同情,命运弄人,沈夫人自然不能接受别的女人分享她的丈夫,可是出身低微,身不由己的依菡小姐,又何尝不想名正言顺的做太太呢。白泽叹道:“你虽说是个可怜的,可是随意迁怒住在宅子里的人,也是罪孽深重,小神化解了你的怨气,明日更将供奉这个带着你执念的衣柜。”依菡看了白泽一眼,淡然道:“我活着,便要给人无端编排,死了,自然也是要背着黑锅了。”刚才叽叽喳喳的鬼们大眼瞪小眼,说起来,刚才大家异口同声说自己死的冤枉,可是都是睡梦中不知不觉就已经坠楼身亡,或者在高处不慎失足的,倒也没听谁清清楚楚的说:“我亲眼看见就是依菡干的!”那么,是依菡说谎,还是群鬼说谎,又或者两方都没有说谎,背后还有一个黑手吗?难不成,是那个阴险狡诈的沈弼丞?他又为什么这么做?真是扑朔迷离啊。白泽显然也陷入了迷茫。这民国时期的积年旧案,看来也难倒了这个呆萌神兽。说起来,沈弼丞才是关键。我忙问阿诺姐:“不知道沈老爷后来怎么样了?”阿诺姐有些张皇失措,刚出场时的彪悍早已荡然无存,但仍强打精神,说:“这个,自打依菡小姐没了,沈老爷一次也没有再来过这个宅子,好像十分伤心,回他的沈公馆去了,留下我在这里看家,横竖我一个人吃饱全家不饿,就留了下来,谁知道一觉不醒,就这么死了……我死了以后,沈老爷差人才转手卖了菡萏园。”依菡小姐用纤细的半透明的指尖擦了擦眼中扑簌簌滚出的泪水,泪水掉到地上,地却丝毫没有湿,像融化在空气中一般。虽然与我一点关系也没有,我却也不由的心疼起来,试想,一个孤苦伶仃,命不由己,好不容易当上歌星,有了安逸生活的女子,做正妻的资格都没有,连男人都只能与别人分享,还被人骂些想的到的难听话,深信不疑的男人又骗自己去死,这种酸楚,换位思考,大概也能猜度出一二。不想白泽竟也十分感性,还满脸过来人的表情:“问世间情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许,你对沈老爷,也算的上情深意切了,殉情,其实小神,也是为了一个人,才遵从诺言,继续守候……咳……”白泽发现我正用复杂的眼光盯着他,忙假装咳嗽想遮掩过去,这种小动作难道能瞒得过我的火眼金睛?看着他这面红耳赤的样子,该不会与梅家哪个先祖有过什么浪漫爱情故事吧?先祖的八卦要不要挖呢?虽然很想知道内幕却又怕犯了大不敬之罪,哎,真是让人纠结。“大仙,她可怜,难道我们这些人不可怜?”阿诺姐赶忙上前一步,指着依菡小姐苦大仇深的说:“还请大仙为民除害,别让她再滥杀无辜了!”“就是就是!大仙,收了她,给我们报仇雪恨!”群鬼激愤,都嚷嚷起来。“事到如今,我也没有什么好说的,神灵若说是我害的人,我自然无话可说,收便收了罢,横竖我在这也等不来什么。”依菡小姐低下头,闭上眼,一副听天由命的样子。真的是她害的人么?本来是铁板钉钉一般的事,她不辩解,倒叫人有点犹豫。白泽想了想,打了个响指,屎壳郎精突然出现了。只见他茫然的望望群鬼,莫名其妙的抠了抠屁股,弯腰给白泽行了个礼:“蒙邪神大人召见,屎壳郎精有礼了!”白泽问道:“屎壳郎精,这菡萏园的厕所,看来一直是你占下了,你如实告诉小神,这些年来,害人的是谁?”“这个嘛,问我算是问对人了!我知道衣柜里的宅女没有害人。”屎壳郎精一拍巴掌,以一副救世英雄的姿态,大喇喇的在楼梯口,横刀立马的。指着阿诺姐说:“既然白泽神在这里,我就实话实说吧!把老爷子推下楼梯,把这里的人睡梦中扔下楼的,不是你吗?”群鬼目瞪口呆,阿诺姐愣了一愣,脱下脚上的拖鞋便往屎壳郎精头上扔去:“你个天杀的臭屎壳郎,放着厕所不待,跑到这里喷什么粪?”屎壳郎精顶球一样把那拖鞋顶开,怒道:“小爷忍你很久了!盼来个活人你杀个活人,小爷守在厕所吃啥喝啥?”阿诺姐气的脸色发白,说:“你这个臭屎壳郎精,吃粪的东西能说出什么好话!大仙,这屎壳郎精肯定和那依菡是一伙的!大仙把他们这狼狈为奸的二人组全收了吧!”群鬼议论纷纷,rap大爷说:“阿诺姐是我死了以后第一个接待我的鬼,组织这个广场舞活动中队的也是她,她也是受害者,怎么会是killer?”地中海大叔也说:“是啊大仙,可别冤枉好人的啦,阿诺姐热情大方,还把我们这些游魂聚在一起,是个好鬼的啦!”别的鬼也都嚷嚷起来,说阿诺姐是菡萏园鬼魂广场舞中队的领导,伸冤的先锋,不会是杀人的厉鬼,肯定是屎壳郎精栽赃陷害,跟依菡是一丘之貉。阿诺姐咬牙切齿的说:“大仙,肯定是那依菡买通了这屎壳郎精,知道他满肚子坏水,来诬告我的!”依菡冷笑道:“自打我死了,便一直在这里不曾出去,根本都不认识这屎壳郎精!”屎壳郎精忙说:“这衣柜子鬼又没有断我的粮,我跟她确实没有交集,但是这阿诺,她不仅仅做鬼的时候害人,做人的时候也不遑多让,白泽大仙,我实话告诉你,把依菡小姐和沈老爷的事捅给小报记者的,也是她!她约了记者在厕所窗户外面谈,还交代在哪里拍照方便,是我亲耳在厕所听到的!”白泽忙威严的问:“屎壳郎精,你说这话,可有依据?”屎壳郎精说:“她干的那些事,我一清二楚!”说着拿出一张皱巴巴的纸片交给白泽:“辟邪神大人,这个就是那阿诺偷偷冲进下水道的,虽然我也不知道是啥,但肯定是她想消灭罪证,幸亏被我捡了回来!这就叫,天网恢恢,疏而不漏,断别人粮的,自己也不会有好下场!”说着恨恨啐了一口,看来为了断粮这事,屎壳郎精也算积怨已久,苦大仇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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规则怪谈降临全球,每一个规则怪谈的出现都代表着无数生命的陨落。只有通关怪谈,才能活着离开。规则怪谈降临的第十年,全球联合怪谈研究协会总结出了一系列通用规则。怪谈通用规则书一不要在怪谈中迷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