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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也不哭，乌溜溜的眼睛盯着跳跳看上好一会儿，又继续往哥哥的方向爬。跳跳就蹲在一旁看着，看到她快抓到来来了，又把她抱回去。周而复始，可以玩上整整一下午。越泽特有孩子缘，来来和好好都喜欢粑粑。越泽回家第一件事，必定是看他的三个宝贝。来来会迎过去，淡定地抱住粑粑的腿；好好则手脚并用，咕咚咕咚地往粑粑的方向爬，爬到一半，就被走过来的越泽拎进怀里。不管工作再忙，他都会陪倪珈陪孩子玩一个小时，再把他们送入梦乡。看着越泽低头亲吻呼呼大睡挂着鼻涕泡泡的两个宝贝，倪珈才恍然发觉，这一刻的他，孩子们面前的他，不再是那个淡漠凌厉的年轻人，而成了一位醇厚温暖的父亲。倪珈猜测，或许是幼年失去父母，现在的越泽更加珍惜和倪珈和宝宝们的相处。就这样珍惜，珍惜了很多个不知不觉悄悄流逝的年岁。一家四口每隔几天便会出去散步。第一年，越泽抱着好好，倪珈牵着来来。第二年，来来跟在越泽脚边，小短腿跑得飞快，而倪珈牵着好好。第三年，来来牵着好好在前边走，越泽牵着倪珈跟着后面，一家人就这样走过花开叶落，季节变换，光阴流转。来来五岁半上小学的那个秋天，一家人在晚饭后照例出去散步。上幼儿园的好好还是被哥哥牵着走在前边，嫩声嫩气地问：&ldo;咯咯，小学里好玩吗？有没有幼儿园里那么多的滑梯和跳跳床。&rdo;来来像训导老师：&ldo;没有，但是小学里有很多的老师和同学，还有很多书。&rdo;好好细小的眉毛揪成了一团，摇头不懂：&ldo;咯咯，你在说什么呀？&rdo;来来：……好好又欢乐地嚷：&ldo;咯咯，你不要去小学啊，你等我一起再去。&rdo;来来抬抬眉梢，和他爸一样的标志性动作：&ldo;为什么？&rdo;好好往身后看了一眼，见粑粑搂着麻麻咬耳朵讲悄悄话，当然，她不知道的是，坏粑粑在勾引麻麻说再生一个小孩。好好回头，扬起小脸，糯糯地说：&ldo;拉拉她抢我的橡皮，我就拍了她一下，她这个好哭鬼，就告老师，害我被麻麻说了。要是你在的话，拉拉就不会抢我的橡皮。&rdo;来来眨了眨黑漆漆的眼睛：&ldo;好吧，以后上学，我送你去。&rdo;好好欢欢喜喜地拍手，可下一秒，来来一本正经地摇头：&ldo;但是，拍人是不对的，又不是拍皮球。而且，不是每个小朋友都像我，可以给你拍。&rdo;好好讨好地吐吐舌头：&ldo;我知道啦，再不拍了。&rdo;经过冰淇淋店，两个不怕冷的小家伙都要吃冰淇淋。站在柜台前，倪珈就见来来仰着头，乌黑的眼珠盯着越泽，道：&ldo;粑粑，我们班有个小女孩喜欢我，可是我不喜欢她怎么办？&rdo;倪珈忍着笑，听越泽回答。&ldo;喜欢一个人要说出来，不喜欢一个人更要说出来。&rdo;越泽的声音清润温和，带着一点儿沉静，&ldo;不喜欢，就不要对她好；只能对喜欢的人好。这是公平。&rdo;倪珈一愣，是啊，所以这么多年，他从来没多看过别的女人一眼，所以他始终对她一生如一日的好。不喜欢就不要对她好，不然只会让人误解让人越陷越深；只能对喜欢的好，因为对不喜欢的人好，会让喜欢的人伤心，不公平。可是，这样深奥的话，小孩子听得懂吗？倪珈刚想着要不要跟儿子解释一下，没想到儿子认认真真地点点头：&ldo;知道了，粑粑。&rdo;倪珈：⊙﹏⊙b这对父子果然一直是心灵交流。好好先拿了冰淇淋，一眼看见店外有卖氢气球的经过，花花绿绿的色彩瞬间吸引了她的注意，拉着倪珈就往外面走。倪珈给她买了两个系在她手腕上，好好还不满意，小腿蹦着跳着：&ldo;我咯咯也要呢，我咯咯也要呢。&rdo;倪珈笑：&ldo;妈妈当然知道啦，小傻瓜。&rdo;倪珈拿了两个气球，一转身，看见越泽带着来来走出冰淇淋店。开门的瞬间，冷风吹过，把来来脖子上的围巾吹散了。来来手里端着冰淇淋和勺子，很别扭地捣鼓，差点儿围着背后的围巾转圈圈。越泽似乎说了什么，来来停下来，扬起小脸定定看着爸爸。越泽没有蹲下，而是倾下身子，低头整理儿子脖子上的小围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