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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不可能。&rdo;越泽简短地吐出三个字，又语调平稳地，几乎是一字一句地，&ldo;这辈子，你都别想再见到你的亲人。&rdo;蒋娜被他这一瞬间流露出来的愤恨震住，他额前的碎发被阳光染成了金色，虚幻而不真实，碎发下漆黑的眼睛却是像狼一样的阴森。&ldo;怎么？你难道要杀了我？&rdo;蒋娜不动声色地把箭头移到自己身上，不愿说他要对付自己的一双儿女。&ldo;警察马上就到了。&rdo;越泽扯扯唇角，&ldo;反正是死刑，不需要我松手。我认为，死前的这几个月里，你关在监狱，天天担心宁锦年和宁锦月的下场，却无力去保护他们。这种结果对你才是最好的折磨。&rdo;蒋娜腾地一声站起来，双手撑着桌面，几乎要扑上去：&ldo;越泽，你太残忍了。&rdo;越泽抬眸，无声看她半晌。&ldo;我妈妈临死前，最害怕的，不是她死得有多惨&rdo;他说了一半，没声音了。那个记忆中命途再坎坷也永远笑容灿烂的女人，只在那一刻泪如雨下，&ldo;这里离家那么远，我们阿泽该怎么办？谁来救救我的孩子？谁来护他回家？&rdo;那时的绝望和哀求，谁又能感同身受？他的妈妈，是死不瞑目的。蒋娜再次梗住不说话。有人敲会议室的门，警察来了。蒋娜瞬间拉低了声音，近乎乞求：&ldo;倪可的车，是我找人动的手脚，不关锦年和锦月的事。&rdo;越泽瞟她一眼，很冷淡。蒋娜也知道骗不过他，望着走过来的警察，急得额头冒汗：&ldo;我和他爸都要死了，你为什么就是不肯放过他们。&rdo;&ldo;我和倪家的人送你们进了监狱，他会安心地旁观？&rdo;越泽稳稳放下水杯，缓缓起身，&ldo;有些事情，不是你死，就是我亡。&rdo;他忽然想起倪珈伏在他怀里哭泣的声音：&ldo;宁锦年一定会来报仇，或许会杀了奶奶，会杀了倪珞。这样的担惊受怕，真的受够了！&rdo;蒋娜闭了闭眼，身体摇晃着差点儿晕厥，却最终定定站稳，由警察戴上手铐，领走了。只是，经过越泽身边时，她停了一下，望着这个面容冷硬的年轻人，无限悲伤：&ldo;越泽，我女儿是真心喜欢你的。&rdo;她再次哽咽着祈求，&ldo;请你不要伤害她。&rdo;越泽默然不语。蒋娜被警察扭走，还一步三回头，几乎落泪：&ldo;孩子，过去的事，是我不对，是我的错。我用剩下的日子忏悔可不可以？请你不要伤害他们，不要伤害我的孩子&rdo;蒋娜的声音渐行渐远，再听不见。越泽独自立在下午的阳光里，眼神莫测，清俊的脸被太阳照得有些苍白，看不出在想什么。伫立了很久，才决定去看看宁锦月。宁锦月被困在医院的单独病房里，有人守着，不能出来。越泽进去的时候，宁锦月正抱头坐在窗边哭，边哭边喊妈妈和哥哥。听见有人进来的声音，才警惕地抬起头来。她泪眼朦胧地看见了越泽，立刻便跑过来，攥住他的手：&ldo;越泽哥，你报警了是不是？我妈妈被抓走了是不是？&rdo;越泽看她一眼，神色疏离。宁锦月一哆嗦，松开了他的手臂，她也知道了蒋娜当年做的事情，她确实是没资格质问的。她退回去，哀哀地低下了头，哪有还有以往那个宁家小姐的傲气模样，宁家瞬间垮塌，宁锦昊那边的爷爷也不管他们了，他们这一支是彻底完了。爸爸妈妈都是重罪死刑犯，哥哥也在外逃亡，以前的家，早就没了啊。宁锦月又悲哀又害怕，垂着头，眼泪一滴滴地落在地面。越泽默了半晌，说：&ldo;听说你不久前才做完阑尾手术，就留在这儿养伤吧，别想乱跑。&rdo;说罢，转身要走。&ldo;越泽哥，&rdo;宁锦月突然喊他一声，泪流满面，&ldo;你知道我是喜欢你的，从小就喜欢。你，你能不能不要这样？饶过我哥哥，好不好？&rdo;&ldo;对不起！&rdo;对于她的喜欢，越泽没有别的话可说，毅然离开了病房。回到疗养院的时候，已经是傍晚。越泽经过大厅时，问了一下医生的状况，说是倪珈今天表现得很好，发作的时间比之前的一次，又短了很多。只不过因为是半个小时前，所以现在应该是在睡觉。以往的每天晚上回来，她都是乖乖地坐在阳台上看书，很安静的样子。他便知道他错过了她的白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