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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宁本以为这幅画能找到一个好归宿,再不济被买走只摆着不在乎也行,却没想到它被毁在自己眼前。
他浓密纤长的睫毛轻颤,微微拧眉,有些僵硬地侧了侧头,似是难以置信地疑问,呆愣的眼眸中慢慢浮现上来悲痛。
鼻头突然酸地发疼,两眼一热便滚落了泪珠。
再待下去,再多看那破碎的画一眼,沈宁都怕自己放声哭出来,偏过头闭上眼睛赶忙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咱们走吧。”
季郁初有些担心地喊他,“小宁…”
沈宁加快脚步,逃避地急声说,“快走吧,我不想看了。”
车上薄肆野捏着沈宁发凉的手轻轻按压,缓解他糟糕的心情。
季郁初眼看着沈宁的心情低落,自己也忧心忡忡,眼神里挂满担忧。
“没关系,小宁,季然一定会为今天的所作所为付出代价。”
“别太难过,他就是嘴贱想招惹你找存在感,你放心,只有我们在,他绝对伤不了你。”
沈宁吸吸鼻子,抬起通红的眼眶弯了弯眉,强撑着对季郁初笑道,“我没事。”
“不用担心,我不在乎他的话,我又没有真的做那些。”
话是这样说,可季郁初瞧着,他的脸色却没有丝毫好转,那么颓郁悲伤,好像轻轻戳一下就要碎了。
薄肆野冷不丁地开口说,“以后再画一幅卖给我好吗?”
“什么…?”
沈宁被问住了,一瞬间心中被疑问填满。
薄肆野怎么知道那是他画的…
难道,他的表现真的很明显吗?
薄肆野笑了声,再次开口说,“我要买你一幅画,以珍宝的价值将它挂在墙上,也定会像对待珍宝一样对待它。”
怎么会…薄肆野真的知道那幅画是他画的!
而且还要买下他的下一幅画,当做珍宝对待。
可…
算了,反正现在手伤了,再想画也画不出什么东西了。
“我画不出来了。”
“我的手再也不能画了。”
沈宁牵动莫大的勇气,才将心底的疤痕揭开,以最平静的语气说出来,即使心脏刺痛地他呼吸一窒。
薄肆野按压沈宁手心的动作一顿,显然没想过是这个原因,良久才紧紧将沈宁整个手都握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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