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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rk脸上的疲倦掩饰不住，生理性的头疼折磨着他，但尽管很累心情仍然非常轻快，他不置可否，“现在这种事情都值得讨论了？”“爱莎说你称赞了她的新裙子，这不稀奇吗？”“这很奇怪吗？我觉得那裙子不错。”ark说，“这不算性骚扰吧？”“上帝啊，ark，当然不算！”卡罗尔大笑，“所以是真有好事？”——我想和你确立更牢固的关系，我想要有一个合法的身份在你身边支持你。——ark，你还愿意跟我结婚吗？因为卡罗尔的话，ark又想起今天中午跟eduardo在餐厅里时说的话。愿意，他当然愿意。“算是吧。”ark回答，他虚按住电梯门，让卡罗尔先走。“那可真难得有让你这么高兴的事情。”卡罗尔说。两人往停车场走去。就算过了一个下午乃至一个晚上，ark想起那些话从eduardo嘴里说出来的瞬间，仍然会忍不住嘴角的笑。卡罗尔找到自己的车，打开车门，对ark挥了挥手，“明天见。”ark点点头。到家的时候两点了，ark迅速洗了个澡，回到房间里。eduardo给他留了一盏壁灯。灯在床边，灯很暗，像拳头大小的一团模糊柔和的光，在黑暗里像宇宙中遥远的恒星，eduardo背对着灯光睡着了，能看到他柔软的棕发。ark蹑手蹑脚走到床边，轻轻翻身上了床。他没有立刻关灯，拉开被子靠近eduardo。eduardo睡得浅，ark动作再轻，坐上床后，柔软的床下陷，还是会把他惊醒。他翻身，看到ark撑在他上方看着他，蓝眼睛在昏暗的壁灯下像夜晚的深海。“怎么才回来？”eduardo问，“几点了？”“两点多了。”ark回答。他看eduardo醒了，才俯身亲吻他的脸颊和颈脖。倒也不是想要做爱的意思，纯粹只是因为人就在身边，贴得这样近，又温温热热的，便忍不住亲近一下。ark一边吻他一边解释，“有点忙。”eduardo伸手摸了摸他的卷发。“吹干了，别担心。”ark握着他的手腕，在他手背上亲吻着，低声说。他摸了摸eduardo手上的戒指，这个小圆环在eduardo手指上让ark安心。eduardo看ark亲吻自己戴着戒指的手指，笑了笑没说话。他半睡半醒，床边的灯光尽管被ark挡住了大半，但对于他来说还是有点亮。ark看他眯上眼睛，便关掉了床前的壁灯。“我约了gretchen周一来谈谈。”eduardo说。ark想了想，“我周一没空，wardo。”“我跟她谈谈就好了，很久没见gretchen，至少得把之前的状况跟她说一下，而且我也有些新想法想告诉她。”eduardo闭上眼睛，“也不是什么要紧的事情，你先忙f8的事情。”ark转念一想，让他处理和决定两人关系的一些事情也不错，便答应了，“好。”“我能去f8吗？”eduardo又问。ark本来抱着他亲吻温存，听到这话停了下来，“怎么了？”“f8对facebook来说很隆重，但是我这么多年都没有参与过，也很少关注过。”eduardo说，“既然我现在在硅谷了，没有理由错过它，不是吗？”f8是facebook的年度盛会，facebook的员工、各路媒体、独立身份记者、特邀组织、硅谷很多大公司的代表，还有一些高级程序员等，各种人都会去，每年都非常热闹，因此ark不太希望eduardo去。先不说媒体会不会认出eduardo，更重要的是，尽管ptsd已经在好转，但这种人多又信息爆炸的场合，仍然存在诱发ptsd的可能性。但ark也没有立刻拒绝eduardo。他意识到，eduardo下午在提出结婚请求时，所表达出的想要参与到他生活中的意愿，并不仅仅只是口头说说。车祸前两人按部就班的交往，就好像有公式一样的中规中矩，多久见一次面，见面做什么，所有一切虽然有条不紊，但也像两人每次见面后，就退回各自的私人生活领域。eduardo对ark的生活表现出礼貌性的了解倾向，实质兴趣缺缺；ark倒是想要更深入他的生活，却始终不得其门而入。而eduardo现在的要求，无疑是他在跨越两人泾渭分明的生活领地所做的努力和尝试。“好。”ark答应他了，“但是不要勉强，ok？”“放心吧。”eduardo打了个哈欠，“我有分寸。”接下来几天，eduardo仍旧每天上午去医院进行复健，下午带beast散步晒晒太阳，晚上则跟新加坡那边联系，处理公司的事情。周一的时候gretchen来了，eduardo跟她谈了一下午。但这几天ark一直为f8忙得车轱辘转，基本上是早上8点离开家门，晚上12点甚至1点才回来。他出门的时候eduardo才刚睡醒，晚上回家时，eduardo已经睡了，两人基本没什么时间交流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