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凛冬就是在这个时候醒来。

一直在昏昏欲睡却也依旧盯着他们俩的方四，这一刻在后视镜里直直对上了她的眼睛。

没有丝毫困顿的清醒和绝对冷漠。

看任何东西都如同看着一块死肉，没有任何感情，还从骨子里透出一股高高在上的无机质的冷意来。

明明是个娇娇弱弱的未成年少女，这一刻却如同被什么可怕野兽的阴影笼罩起来了。

这样巨大而诡异的反差让方四忍不住打了个寒噤，下一刻又自觉丢脸的狠狠看回去，重新对上少女面无表情的脸。

她甚至朝他歪了歪头，眼神疑惑而无害。

方四低低的咒骂了一声，并狠狠瞪了她一眼，甩门下车去了。

小朋友要多吃饭

凛冬面无表情的转头，问容赞，

“他为什么瞪我？”

少年同样面无表情的耸耸肩，

“下车吧。”

·

再次接触到自由空气的时候，凛冬首先便看到了从第三辆车的车厢入口处跳下来的叶枯。

即便他旁边其实还跟着周二和宋泊如，但不知为何，这人就是有种聚光灯般的气场和磁场，哪怕不看外貌，光是挺拔身材上加注的懒散姿态就足以叫人感到矛盾到极点的吸引力。

“先休息一下，”

叶枯一边往这边走一边点了一根烟。

宋泊如很明显的皱了皱眉，眼中浮现些无奈的神色，却也不再多说什么了。

男人走过少女，突然又停下来，转身摸了摸她的头，笑眯眯道，

“小朋友饿了没啊？叔叔给你饭吃。”

少女仰头看着他，面无表情道，

“我不叫小朋友，我叫凛冬。”

“凛冽的凛，寒冬的冬。”

叶枯听到这个解释先是心不在焉的笑了笑，随后又想起什么般挑了挑眉，

“没有姓？”

少女沉默两秒，冷漠回答，

“没有。”

在这个世界对于每个人来说姓氏都是很重要的东西，那是你的归属和你的来源。

无论你的家族强大还是弱小，无论你是平民还是贵族，甚至是孤儿和拾荒者，在成为孤儿或拾荒者之前，也都是有姓氏的，哪怕是被抛弃或者驱逐，姓氏也不会被剥夺。

可面前的少女，却说她没有姓。

就像是游荡在这末日的孤魂野鬼，没有来源也没有去处。

连阿文都不由得投去了一个同情的目光。

可少女看起来没有任何感觉，叶枯也似乎没有任何反应，他只懒洋洋的打了个哈欠，便朝不远处扬扬下巴示意身后的手下，

“那边，反正停下来休息，正巧给守门人做做示范，去查看一下。”

周二点点头，很快便领着人朝路边的荒草深处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