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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do;我就说，怎么会那么巧，我来了好几次你都&ldo;恰好&rdo;不在。叶嘉这小子也不吱一声，我也不问，倒要看看他能装到什么时候才把你正式介绍给我们。&rdo;如果不是这样的气氛下，冯丰本来是要笑出声的，可是，此刻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也接不下话去。他不经意地问，像在闲话拉家常：&ldo;听叶嘉说，你在念书准备考研究生？复习得如何了？&rdo;&ldo;还行。&rdo;&ldo;叶嘉这几天并不太忙，为什么不在家？&rdo;像被人戳到伤处，她低下头去：&ldo;也许，他生气了吧。&rdo;叶霈盯着她，目光变得十分锐利：&ldo;叶家能容忍他选择自己喜欢的女孩子，但是，绝不允许这个女孩子是个整天成为绯闻八卦焦点的女人！&rdo;她迎着他的目光，面色不改：&ldo;我并没有闹什么绯闻八卦！我只是去保释了李欢一次。至于狗仔队要如何捕风捉影，我根本控制不了。因为李欢是公众人物，他们对凡是他身边出现的一切女性，都会有超乎寻常的病态的关注。我和李欢，没有丝毫暧昧！&rdo;&ldo;既然知道李欢是公众人物，就应该对他敬而远之。&rdo;&ldo;只要不是事出突然，我一般都对他敬而远之的。&rdo;&ldo;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还有一次曾为了李欢和别人打架，也上了报纸。一个女人肯为一个男人拼命，这也能说对他毫无特别之处？&rdo;&ldo;那次打架的情况是，我和李欢，芬妮是同路人，就如敌我之间，非朋友就是敌人，他们可不管我会不会出手，一概视之为敌人。就如战争，妇女儿童不出手，敌人就会放过他们？说，&lso;哦，你们呆一边去，没你们的事&rso;？要是这样，就没有南京大屠杀了。那种情况下，并不因为他是李欢，即便是随便一个什么人，我都会帮他打架的&rdo;她也些自嘲地笑起来，&ldo;因为我自小生长市井，所信奉的是&lso;人打还打，人骂还骂&rso;，没有千金小姐的礼仪风范&rdo;叶霈点点头：&ldo;你是在抱怨我们不够义气？&rdo;&ldo;不敢。我只是说我自己的人生观而已。&rdo;&ldo;可是，一个人并不是独立的个体，他生活在社会中，就得时常和周围的环境妥协协调，如果任意妄为，只图一时痛快，后果往往不堪设想。&rdo;这一点，心里其实是明白的，别人怎么想自己可以不管，可是，伤害了叶嘉。就是最大的不好。可是，如果事情能够再重来，恐怕也是同样的结局重演，自己能够如何？&ldo;你对李欢，也实在太好了一点。为什么他的事情都是你在奔波，他的其他朋友呢？&rdo;她回答不上来。&ldo;李欢究竟是什么人？&rdo;她勉强道：&ldo;你可以问问叶晓波。叶晓波也是他的朋友。其实，这一次李欢被保释的事情，叶晓波也出李了很大的力气叶嘉，也是出了力气的，是他和叶晓波联系的&rdo;&ldo;叶嘉了不了解李欢？&rdo;了解么？至少应该算得上熟识吧。她突然非常迷惑，仿佛身在梦里。千年之前，迦叶曾是李欢的&ldo;国师&rdo;，他们之间，应该是很熟悉的吧。叶霈见她回答不上来，放缓了语气：&ldo;我倒很好奇李欢究竟是怎么样一个人。我和他虽然有一面之缘，但尚未深入了解过。为什么你和晓波都会对他那么好？&rdo;他的眼神忽然转为锐利，&ldo;难道，在你心目中，他并不是特别的一个？&rdo;她怔住，回答不上来。他的眼神更加凌厉了：&ldo;小丰，你不回来，是不是你自己也无法确定？&rdo;她细细思索，抬起头来，直视着他的目光，一点也不再犹豫，&ldo;李欢于我而言，的确是很特别的一个人。这种特别，你永远也不会了解的。可是，叶嘉不是我什么特别的人，而是我唯一想共度一生的人！&rdo;如果她立即回答&ldo;是&rdo;或者&ldo;不是&rdo;，倒有轻率的嫌疑，可是，明显的深思熟虑了，平淡的语气，慎重的态度，饶是叶霈也暗自点了点头。冯丰说出了心里的话，反倒轻松起来，初见他时的忐忑不安祛除了几分，仿佛一个等待被判决的囚徒，结果如何，只能听天由命了。果然，叶霈缓缓开口：&ldo;我们最近和林家有一个重大的合作计划&rdo;&ldo;哦？&rdo;她心里一跳。&ldo;双方最稳妥的信任基础就是联姻。林佳妮喜欢叶嘉，恐怕你也是知道的&rdo;他说得再明白没有了。心里又愤怒又害怕，若是往日，自己一定毫不犹豫地回敬他&ldo;叶嘉绝不会同意做家族的牺牲品的&rdo;，可是，在叶嘉几天没回家的情况下，自己能怎么说？还能这么笃定？&ldo;叶嘉以前可能不会接受林佳妮，但是，无论哪个男人，也不会容忍自己的妻子闹出绯闻的。叶嘉也不例外&rdo;&ldo;不，叶嘉例外&rdo;她第一次冲动地打断了他的话，呼吸急促，神情焦虑，&ldo;叶嘉绝不会喜欢林佳妮的，即使他某一天不喜欢我了，也不会喜欢林佳妮的&rdo;&ldo;即使他不喜欢你了，你又何必在意他是喜欢林佳妮还是别的女孩子？&rdo;她神情固执：&ldo;可是，他现在还并没有说不喜欢我！&rdo;&ldo;喜欢一个人，其实是很短暂的感觉。没有人会一辈子热烈地喜欢同一个人的。无论是你还是叶嘉，这种感觉，也许现在就已经慢慢淡化了，或者不久的将来，就一点也不存在了&rdo;她奇怪地看着这个老头，原本以为他是个老年人，可是，他却是用了平等的态度和语气，在和自己讨论最现实的问题。他是要说服自己放弃还是坚持？&ldo;你要知道，林佳妮带给他的好处，肯定会比你带给他的好处多许多。&rdo;她忽然笑起来：&lso;除了钱以外，我并不认为林佳妮会比我多带给叶嘉什么好处。当然，钱的力量是巨大的，也许，它的好处会遮盖其他一切的好处吧。&rdo;她站起身，神情异常冷淡，&ldo;抱歉，叶先生，劳你费心了，可是，我并不是什么很高尚的女孩子，为了爱人的&lso;钱途&rso;着想，就会做出自我牺牲。不，事实上，我非常自私，如果不能和叶嘉在一起，我虽然说不上就要死要活了，可是，就会少了许多快乐。所以，为了我自己的快乐着想，任何情况下我都不会离开叶嘉的。‐‐只要叶嘉本人不赶我走，我绝不分手！&rdo;&ldo;小丰，你这是在下逐客令了？&rdo;&ldo;不敢。我只是很忙碌，要去复习准备考试了。您请。&rdo;他点点头：&ldo;你倒当真是个自私的女孩子，居然不肯为了叶嘉稍有让步！&rdo;&ldo;不，我绝不让步，请您原谅。&rdo;叶霈笑起来，看看时间：&ldo;也罢，时间不早了，我还得赶回去看一场重要的球赛&rdo;冯丰不置可否：&ldo;我建议你还是不要看为好，那帮臭脚已经连输八场，半年没赢过一次了。&rdo;&ldo;说不定今晚会出现奇迹呢？&rdo;&ldo;奇迹？&rdo;她嗤之以鼻，&ldo;如果谢亚龙上场踢前锋，也许会有奇迹出现的&rdo;叶霈悻悻地转身就走，冯丰看他怒气冲冲地钻进车子，有些哭笑不得，他为儿子的事情都还保持着&ldo;长着风度&rdo;，自己说几句那帮臭脚，他反倒不高兴了，又不是自己叫他们输的。莫非，他押了重金赌球？冬日的黄昏，风干冷干冷地吹着，冯丰抬头，看花园里粗大的银杏树，才发现，那些飘零的黄叶也早已没了，只剩下光秃秃的树枝。至于那些粉红粉黄的小花，也开得七零八落的，仿佛不若自己记忆中去年时候的胜景。她呆呆地坐在旁边的木椅子上，任风吹在脸上，也不觉得冷。她站在木桥上看下面清澈的缓缓的流水，细细的游鱼，冬日千红的蔓草，小小的鹅卵石，所有的良辰美景，它都太短暂了吧？弹指一挥间，刹那芳华，怎么留都再也留不住了。而玫瑰园，它的红的花，居然还开着几朵。冯丰走近看了看，那么艳丽的花儿，也分不清楚究竟是月季还是玫瑰，都是那么普通的花儿，没有什么特别也没有什么唯一，放眼看去，大片大片花的海洋，千朵万多压枝低，几曾有过什么&ldo;宇宙独一无二&rdo;？甚至，在c城的菜市上，很多时候，3块钱可以买到很大一束。每个人的一生中，又会有多少朵不同的玫瑰？多少次望去，回家的路都是空荡荡的，叶嘉没有回来，他现在都还是没有回来。今天，也不会回来了？叶嘉并没有许多爱好，每次出了实验室，最喜欢的就是立即驱车回家先睡上一大觉，这一次，他到哪里去休息？回叶家，他肯定是不愿意的，她完全能够想象到他在家族里会面临的巨大的压力，他绝不会回家&ldo;休息&rdo;的，那不是&ldo;休息&rdo;而是折磨！可是，哪里都不能回，他那么劳累那么疲倦，这样下去，怎么熬得住？叶嘉，只要自己还在这里，他就打定主意不再回来了吧。自己怎能鸠占鹊巢，妨碍他回家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