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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朕明白,吏部缺少能够做决断的臣子。”
高士廉缓缓点头,“要是杜如晦还在就好了,以他的才干定能担任吏部重任。”
“当年那些人与朕戎马半生,功成正是安享之时,如今朕想立盛世他们却看不到了。”李世民言语中带着感慨。
高士廉浑浊的双眼看着桌桉,“若杨师道不堪大用,陛下可让长孙无忌任吏部尚书,若不然魏征也可,吏部一职涉及官员升迁任用,用人之时陛下要慎之又慎。”
“朕定当谨记舅父嘱托。”说完话李世民拿出一卷书放在桌桉上,“朕念及张阳才干,任他为东宫少师让他留在太子身边,再者开办崇文馆,已有半月过去,现如今却编撰了这么一本书给朕。”
高士廉愣了愣,拿起这卷书打开看着上面的内容。
“不如朕念与舅父听?”
“能看清。”高士廉看完第一篇不住点头,“老臣很喜欢第一篇农夫与蛇的故事,究竟是农夫的善害了自己,还是蛇咬死农夫之过?”
“舅父以为如何?”
高士廉摇头,“寓意很不错,若不是陛下提及老臣都快忘了这个让大唐兵不血刃拿下河西走廊的才俊。”
李世民点头,“现在他收敛了不少。”
高士廉又问道:“如今他任何职?”
听到这么一问,李世民心中泛起酸楚,还是装作若无其事耐心地将之前的话重复了一遍,“朕念他才干,将他留在了太子身边,将崇文殿改制崇文馆希望他们可以多招收人才,给出治国方略,既是敲打也是磨炼。”
“身为太子近臣不急功近利,更不想着在陛下面前展露才华。”高士廉思量再三低语道:“此人偏偏写了这么一卷书?”
“正是如此。”李世民还是拿出了晚辈该有的尊敬。
又是抚须,高士廉又笑了笑,“陛下都已经为他铺好了路,他却还在原地踏步,张阳年轻却不气盛编撰此书无伤大雅,又不立功,不会引起朝堂之人偏见,也不会在陛下眼中犯错,此种举措也可贻笑大方。”
喝下一口茶水,高士廉点头,“编撰此书可利官学没错,书籍不嫌少,身为太子近臣不涉朝政,才学内敛心性平稳,知道他自己应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
“朕以为张阳并不信任朝堂。”
“非也。”高士廉否定道:“他是个会把握分寸的孩子,陛下若用好了将来也是一个与社稷有益的臣子,不知如今教化如何?”
李世民低声道:“朕会安排他与舅父见面。”
高士廉稍稍点头,“或许这是老夫这辈子最后一次与他见面了。”
李世民闭眼缓缓呼吸,“舅父一定养好身体。”
东宫,李承乾反复看着这份大纲问着张大安,“那卷书当真是你一个人编撰出来的?”
“回太子,纲要上写得很详细,臣只是摘录而已。”
“以前孤没觉得你有这等本事。”
张大安躬身道:“兄长时常说要多想想,每一次落笔的时候臣都会想很久。”
“你的兄长?张大象?”
“是张阳,他待臣如亲弟弟,这声兄长也是应该的。”
还以为经过张阳的点拨,张大安聪明了,现在再看他憨厚的笑容,还是和之前一样,李承乾摇头确认是自己想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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