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宫里,李承乾执笔在一份份奏章上书写着,此刻的他汗流浃背,时不时要停下笔来擦去额头的汗水。
太监端着一碗凉茶而来,“太子殿下这是去暑的茶水。”
李承乾拿起茶碗一饮而尽,“这些已经批阅好的奏章拿去中书省。”
“喏。”
又是擦去汗水,李承乾喝着苦口的凉茶目光又看着一份奏章,这是洛阳发来的奏章,说是洛阳一带建设了一个新的楼阁,出入这处楼阁的人都是身份显贵的人。
而且地点就是父皇之前赐予青雀的一片藕地。
心中好奇,洛阳的官吏怎么会递交这种奏章,就算是李泰的地方出入显贵之人,只能说是青雀有结交权贵子弟之心?
这倒是没什么,只是年轻一辈的事情。
就算是这件事到了父皇面前,父皇也不会太在意。
更算不上是国事,李承乾书写让洛阳抓紧田亩赋税的统筹便把这份奏章给打了回去。
又一个中书省文吏匆匆而来,“太子殿下,阿史那杜尔从西域回来,还带了西域四镇的国主,并且有印信与国书呈上。”
想着牛进达和李大亮将军也都回来了,阿史那杜尔在去年春天的时候便受父皇旨意前往高昌,之后又转战去了西域,算着日子也该回来,甚至从日程上来说还回来晚了。
长孙无忌也快步走来。
李承乾此刻正摇摆不定,见长孙无忌来了,犹如见到了救星,“赵国公可知阿史那杜尔已经到了城外?”
长孙无忌躬身道:“臣也知晓了。”
“不知赵国公以为此事该如何办。”一边说着话,李承乾还用布巾放在冰水中浸湿,这样擦在脸上还能凉快不少。
长孙无忌回道:“臣以为此事先交由外交院承办,将阿史那杜尔安顿在驿馆,等外交院将各项事宜承办好之后,再向太子殿下禀报,朝中再做决策。”
李承乾点头道:“赵国公说得在理,不过外交院迎接阿史那杜尔事宜让中书省官吏在旁作好记录,孤要过问许敬宗。”
“臣这便去安排。”
私下里李承乾还是愿意叫长孙无忌一声舅舅,在宫里正式的场合还是要以赵国公称呼。
李承乾想到了外交院处理事情的方式。
以前倒也不觉得,现在站在父皇的立场看外交院,一直以来张阳主持外交事宜手腕都是很强硬的,这个时候李承乾还是担忧事情会不会出现意外。
突厥虽说大势已去,但形势依旧严峻。
尤其是颉利战败之后,阿史那杜尔所部并没有元气大伤,反而是保留了自己的实力。
这支兵马也不容小觑,此刻李承乾也深刻体会到了父皇这个位置的为难。
徐长吏与张阳不同,他更多的时候会给予一些告戒。
更不像张阳那般敢于作出决断。
长安城外,许敬宗和张大象一起站在城门口迎接阿史那杜尔。
一队战马朝着远处而来,等在这支突厥兵马在城前停下,为首的阿史那杜尔正在打量着四周。
这位突厥的铁勒此刻满面的自傲与不屑。
许敬宗朗声道:“还请铁勒下马,入城。”
阿史那杜尔还坐在马上,抬着下巴眼神阴翳,黄褐色的脸上写满了不信任与猜忌。
“请铁勒下马!”
许敬宗这一次大声喊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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