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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差说,“官驿送来许多信函,属下?整理时看到有少尹的,就直接帮少尹拿来了?。”
明华章放了?心,他手里捏着信函,望向麻木问?话的衙役,只?犹豫了?两息,就拿定了?主?意:“你们?按之前的安排继续搜查,我要出去一趟。明日我应当回不来,劳烦你们?帮我告假,如果?京兆尹问?起,就说我有些私事?处理。”
·
长寿坊。
江陵刚喝了?一杯五香饮,实在吃不下?冰酥了?。他忍不住抱怨:“明华章怎么回事?,突然给我送五香饮,早知道你要请吃冰酥,我就不喝他的了?。”
明华裳没好气地瞪了?他一眼:“请你吃东西?,你不领情就算了?,还埋怨人家。下?次别吃。”
江陵莫名?其妙讨了?一顿骂,委屈地看向任遥,任遥如实道:“叫你多嘴,活该。”
江陵闭嘴,恶狠狠舀冰酥吃。长寿坊距离西?市只?有一坊之隔,人来人往十分热闹。任遥看着人群,不无忧虑:“今日已经过半,满打满算我们?只?剩下?一天半的时间。我们?不去约定好的坊区,而回来翻已经找过一遍的地方,是不是太?冒险了??”
明华裳想了?会,摇头:“以我对凶手的了?解,他住在西?市周边的可能性更大?。我们?的最终目标是找凶手,而不是搜城,既然如此,为什么不去可能性更大?的地方找呢?”
任遥一想也是,她道:“这里之前是京兆府负责的地方,羽林军没来过,我也不清楚情况。我们?找个人带路吧。”
衙役在大?街小?巷里紧张地搜捕凶手,城东张宅里,却是截然不同的悠闲。
咔嚓一声,刺耳的碎瓷声刺破了?寂静,张昌宗怒气冲冲地站起来:“你此话当真?”
“是真的。”
李重福说,“邺国公,我听得真切,邵王从太?平殿下?的宴会回来后,和永泰夫妻说了?很多您的坏话。听他们?的话音,邵王和魏王世子对陛下?也颇有微词,似乎觉得陛下?给您太?多权力了?。他们?还说……”
张昌宗冷声呵问?:“他们?还说了?什么?”
李重福低下?头,说:“他们?还说,您和恒国公学的是伺候人之技,非治国之策,不该插手政务。”
砰地一声,张昌宗愤怒地将?桌案上的瓜果?银盘扫到地上,樱桃滚得到处都是。张易之淡淡扫了?弟弟一眼,道:“六郎,听琴需静,你太?急了?。”
张昌宗冷笑:“有人指着鼻子骂你我,我可没这闲心听琴。枉我费心费力帮魏王说话,他的儿子却在背后这般议论我,真是狼心狗肺。”
张易之眸色沉下?来,扫了?李重福一眼,说道:“多谢平恩王报信,外人攻讦我们?兄弟,唯有平恩王会为我们?说句公道话,真是不知该如何感谢平恩王。”
李重福说道:“这是我应做之事?,恒国公、邺国公不必客气。我为嫡母不喜,离宫太?久恐会招致责罚。我先行告退,来日再?来给国公请安。”
张易之端着谦谦君子的笑意,颔首道:“平恩王慢走。今日时间紧,来不及和韵娘说话,还请平恩王代我向韵娘说一声。”
韵娘是李重福的正妃,也是二张兄弟的外甥女,李重福今日来张宅,就是打着王妃回家探亲的名?义。李重福应是,转身离开。
李重福走后,张易之才沉下?脸来,呵斥道:“六郎,还当着平恩王的面,你怎么说起和魏王的事??”
张昌宗嗤笑一声,不屑道:“不过一个庶子,生母不受宠,太?子也不在意他,谅他也不敢说出去。”
“那也毕竟是太?子的儿子。”
张易之不赞同道,“六郎,如今可不比我们?最得宠的时候,你再?不改改口无遮拦的毛病,迟早要害死我们?。”
张昌宗冷笑:“何需以后,现在,就有人看不惯我们?,想收回我们?的权力了?。女皇还没死呢,就有人敢不把我们?放在眼里。若是这次不立威,以后那些人不知道要怎么欺负我们?呢。我要让他们?知道,我张昌宗还大?权在握,无论女皇健朗还是病重,活着还是死了?,张家都不会倒。”
张易之很了?解弟弟,一听就意识到他有想法了?。张易之皱眉问?:“你想做什么?”
“无非是投桃报李,将?他们?的话告诉陛下?而已。”
张昌宗眯眼,一脚踩上红艳饱满的樱桃,慢慢碾碎,“呵,我倒要看看,他们?学的治国之策,究竟比我的伺候人之技强多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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