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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症监护室几乎与外界隔绝，为杜绝感染发生和确保精密仪器的运作，禁止家属陪护，每天只有半小时可以探视，其余时间只能采取远程视频探视的方式。“妈妈，我先去看看他。”alex说。他跟着主治到隔离区穿上鞋套、隔离衣，戴上口罩，又经过了消毒区域。进去手续繁琐，因为探视有时间限制，仅仅五分钟alex便出来了。他脸色凝重地对pau说：“妈妈，你真的要进去看dudu吗？他现在还在昏迷，要不等他从重症监护室里转移出来后再看他吧，我怕你受不了。”pau摇摇头，说：“我得去看看他。”ark紧紧盯着saver夫人——这个世上最爱eduardo的女人，走进那道门。每个人的探视时间都只有不到十分钟，pau出来后拉开口罩，她漂亮的脸是惨白的，唇也失去血色白得像一张纸，一直在哆嗦着。在roberto进去后，alex扶母亲坐下，揽住她的肩膀无声地安慰她片刻。pau在他耳边说了什么，alex无奈站起来，应母亲要求往护士站走去讨一杯温水。他离开后，pau把脸埋在自己的手掌中，压抑地痛哭。ark的心简直被撕裂了，他不知道一门之隔后，他的wardo是什么情况。roberto出来后ark找到主治。医生疑惑地看着他：“请问您是哪位病人的家属？”“rsaver。”ark说，“我想看看他。”“请问您是？”医生问他：“rsaver的登记家属名单里似乎没有您？”“我……”ark说：“我是他的……”“朋友。”alex拿着两杯温水走过来，打断了ark的话：“他是我弟弟的朋友。”医生了然，他抱歉地看向ark，断然拒绝了探视请求：“这位先生，重症监护室只允许直系亲属探望。”ark握紧拳头。“先生，今天的探视时间已经结束了。”主治医生看了看表：“我失陪了。”说完，他便离开了。ark僵硬着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前，脑袋一直嗡嗡作响，说不清的愤怒和难过像一只手攥紧他的心脏。“妈妈，爸爸，你们先回酒店休息，”alex把手上的水递给pau：“我留在这里守着就好了。”pau开始并不想离开，但经过长途跋涉，又看到心爱的小儿子重伤昏迷，她悲伤疲惫得几乎站不稳了，roberto也低声劝解她先去休息。alex送走父母回来后，看到ark还像尊石像一样站在重症监护室门前。“别站在那里了。”alex说，“你站多久都进不去的。”ark转头，狠戾地盯着他。alex扯出一个冷笑，“过来，我们谈谈。”说完，他转身沿着走廊往前走，ark把双手插进帽衫口袋，也跟了过去。两人来到楼层的阳台处，alex靠在围栏上，松了松领口。saver家的三兄弟简直是兄弟模式的标准范例，长子威严稳重，次子温和儒雅，幺儿乖巧可爱。alex是长子，saver家的所有荣光和最严厉的家训都加诸在了他身上，他既是那种典型的玩弄资本的华尔街精英，又是上流社会的少爷模样，举手投足都有种贵气。alex垂眼看到ark手指上的戒指，哂笑一声，手在西装裤袋里一摸，拿出点东西递过去。“这个还给你。”他说。ark张开手，alex在他手心里放下一枚戒指。正是ark求婚时给eduardo亲自戴上的那枚。“抢救的时候医生从dudu手上褪下来的，donna保管着，她回去休息前交给我。现在物归原主。”那枚戒指和那句别有意义的“物归原主”，沉甸甸地压着ark的手心，他合上拳头把它握得紧紧的。alex看着他，平淡地问，“我刚才这么说你很生气吧？但即使我不说话，你也不被允许进入。你只是dudu的未婚夫——尽管我对此保留意见。哪怕你们已经结婚，你依然不是dudu的直系亲属，新加坡不承认同性恋。这是个奉行男婚女嫁，生儿育女的保守社会，我想你是知道的。而且dudu不希望曝光关系，你明白吧？”alex说完后等待ark的反应。ark说：“我猜你想说的还不止这些，不妨都坦白说完吧，彼此省事一些。”alex从烟盒里抽出一根烟，但他记着医院禁烟，也没有点着抽，只是夹在手指里把玩着。他继承了roberto的身高，父子俩都有将近一米九，在ark面前有种审视的居高临下的姿态。“dudu出事了，我很感谢你关心他，甚至抛下facebook，立刻从美国赶来。”alex说。ark用力皱眉，忍住发脾气反击alex的冲动。“但是你们的关系到此为止吧。”alex说。“这是我和eduardo之间的事情。是否非直系亲属是由法律和血缘进行判断的话，感情关系并不在这一判断范畴。”ark冷着声音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