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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母出声:“淑芬,你和红梅先回家去吧,既然这姐弟俩是我们老季家的孩子,我们自然回认。”季母这是下逐客令。
“你可别诳我,咱两家离得近,你家有个什么动静我能第一时间知道。”郑淑芬说着,叮嘱季晴两句,就和李红梅离开了季家。
“你随我去书房!”
季父从沙发上起身,招呼季东明跟上。
季母则定定地看了季晴姐弟片刻,说:“坐吧,一会我们家肯定给你们一个交代。”
约莫十多分钟后。
书房。
“为什么不写信或是打电话告诉家里?”在季父一再逼问下,季东明不得不把他看到季晴姐弟出现那么大的反应道出,听完后,季父一时间是真得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只觉这个小儿子明明脑子聪明,却在下乡期间一再犯蠢,受了委屈不知道和他这做父亲的联系,硬是自个憋着,以至于憋得性子大变。
“遇到那种事,我……我怎么好意思开口,再者,你和我妈都有工作在忙,我不想让你们烦心,另外,拿女人的两个兄弟把我看得很紧,我根本就没办法给你们寄信、打电话。”
回想起自己在下乡期间遭遇的事,季东明眼底本已消散的戾气再次聚满。
记得那年他17,为了响应国家号召,家里不得不送他去下乡,没成想,刚到杨家屯第一天,他就被名叫杨红妮的村姑看中。
然后,对方几乎天天往他身边凑,无论他如何躲避,那叫杨红妮的村姑都能碰到他。
要么把他堵在下工路上塞颗煮鸡蛋或是塞一个烤红薯,要么不顾屯里人和其他知青的闲言闲语帮他干活,再要么就是趁他不在知青点,收拢他的脏衣服拿去河边清洗。
总之,是用尽一切法子接近他。
知道自己不会留在杨家屯,知道过上一两年,父母肯定会想法子他的调回北城,因此,他尽可能做到不让杨红妮,及屯里任何一个姑娘和女知青们误会。
熟料,在他到杨家屯第三个月,有一天他被一个小男孩骗到河边,说是同住一屋的男知青有话和他说。
也是他蠢,想都没想,便跟着那小男孩出了知青点。
但途中,小男孩忽然说他还有事就回了屯里。
结果,河边根本看不到一个人影,只听到有什么东西落水的声音。
一声声救命传入耳。
想到人命关天,他顾不得其他,就跃入将近两米深的河水中。
四月中旬的天气虽已暖和,但河水还是透着股子寒凉。
他用尽力气把人救上岸,一看是杨红妮,转身就想离开。
可许是呛了水的缘故,杨红妮已然陷入昏迷。
本着救人救到底,他随手就给对方实施急救措施。
谁知,他的手刚准备放到杨红妮胸口,对方就睁开了眼,紧跟着杨家人和几个屯里的乡亲齐齐跑过来,不等他解释,就被杨红妮的二哥打了一拳。
说他对杨红妮非礼!
后来即便他有解释清楚,却还是被杨家人缠上,要求他对杨红妮负责。
否则,屯里人的口水会把杨红妮逼死。
如果他不答应,就以流氓罪告他。
做好事反被赖上,说实话,季东明当时的心情糟糕透顶,他想要联系家里,想要其他知情帮他寄封信,奈何杨红妮的大哥二哥轮流看着他。
哪怕是吃饭睡觉上厕所,那兄弟二人都没放过。
屯里的闲话越传越难听。
杨红妮得不到他准话,在家里人去上工的时候选择上吊,不过有及时被她家里人发现。
接着,屯里的干部给他做工作,说杨红妮因为他没了名声,他不娶对方就是要眼睁睁看着一个好好的姑娘家去死。
甚至还“婉转”告诉他,他要是真把事做绝,镇派出所的通知会立刻来屯里带他走。
杨红妮家的条件不错,父亲在镇粮站上班,等于是吃公家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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