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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8章 珍妮与莎伦（第1页）

“都是些没什么用的东西，浪费时间！”希拉双手叉腰，跟着克里斯走出钟楼，还不忘吐槽一句，显然对老埃德的怨气并没有消散。

“埃德在黑市是挺有名气的，不过也只是对普通冒险者来说是这样。”梅似乎对这个结果早有预料，毕竟查理曾经也同样看不上埃德转手的奇特商品。只是让梅意外的是：埃德居然和神秘的幻梦境有关，或许之后应该加派人手盯紧这座钟楼。

与满腹牢骚的希拉不同，克里斯倒是对刚刚的收获颇为满意。三色的琴弦…这道预言是奈亚单独交给自己的，他在与埃德的交流中，事先并未提及任何“预言”等词汇。但老人却还是直截了当地告诉他凡人是无法解读预言的。

埃德和奈亚一定有关系！

单是知道这一点，克里斯便认为不虚此行了，况且…对于三色的琴弦，克里斯已经有了些许不成熟的猜测。

“安心吧希拉，命中注定的事情，会自己找上门的。”克里斯站在钟楼下方的小广场上，抬头再次看了看身侧的钟楼，下一刻沉闷浑厚的钟声带着刺痛毛孔的震颤骤然响起，广场和周围店铺附近的人们几乎全都下意识地仰头望向钟楼的方向。

“快到下午三时了，老埃德敲钟好像早了点。”梅看着钟楼顶部，略微估计后便得出了如此结论，“不过…也许是教廷的仪仗队已经到了。”

“仪仗队？”

“嗯，圣女珍妮今天会在诺林根区巡游宣圣，虽然预订的时间是暮钟时候，也就是约莫五时，但应该会提前一些到这儿。”梅翻看着手中的笔记，对于即将主持祝圣仪式的新圣女，康斯坦丁佣兵团关注颇多。

克里斯点点头，他们一行来诺林根区自然不会错过珍妮的巡游。

“走吧，先随便逛逛，等会儿就该迎接圣女了。”克里斯招了招手，心底却好奇如果莎伦见到曾经同是被恶魔“侵犯”的院长，忽然成了教会圣女，该会是什么表情。

………

“……”面无表情的莎伦看着眼前庞大的巡游队伍，眼中满是迷惑。她盯着远处那辆极其显眼的车架，不知在想着什么，直到旁边的菲妮克丝抬手在她眼前挥了挥，莎伦才终于回过神来。

这里是诺林根区的另一头，身穿白色修士服的众多神官侍从排成数列，手中端举圣杯与旗帜，面色庄重地走在仪仗车架之前。披着银色铠甲的教会骑士们，便早已分列两端，在街道旁维持秩序。

“莎伦，你怎么了？”菲妮克丝抱着自己的法杖，本想接着询问两句，但拥挤的人潮却已经将她和莎伦都不停往后推去。臭味和汗味裹挟着闷热的空气压得菲妮克丝有些喘不过气。即便她已经努力踮起脚了，但视野依旧被遮挡得严实。

街道上的行人都被步行的骑士们驱赶到路边，乌泱泱挤作一团，他们大多双手抚胸或画着十字，有的甚至跪伏于地，口中念诵着祷词与祈福。眼前的巡游队伍颇为壮观，即便有骑士们维护秩序，但闻讯而来的居民们还是将周边数条街道围得水泄不通。

“真的是她吗…”莎伦脸上并没有太多疑惑，只是有些茫然。“院长…是珍妮院长，我还以为传言是骗人的。”

卢安斯特的圣女、光明神的祝福者、与恶魔奋勇抗争的不屈斗士，来到王都的这些天，莎伦没少听闻有关这位圣女珍妮的传闻事迹，只是她始终不太相信而已。当初被当作和恶魔媾和的罪人是什么滋味，莎伦想要忘却压根做不到。

远处的精致车架上，身形佝偻的珍妮裹着白色头巾，侧歪着脑袋倚靠在车窗旁边，一只手压在垫子上，似乎正朝着外面左右招手。整条街道上的狂热信徒们纷纷冲着车上的珍妮呐喊致意，有的人甚至不顾骑士们的阻拦，想要冲到马车旁瞻仰圣女的光彩。

随着珍妮车驾的驶入，整条街道都迅速沸腾起来。

气味…山呼海啸般的呐喊声涌入莎伦脑海，然而这却让她嗅到了一丝气味。熟悉却又陌生，那是欲望的味道…只是似乎与追求刺激与欢愉的色欲不同，这股庞杂的信仰之力，好像包含了莎伦难以理解的欲望。

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共鸣在心底泛起，好似跟随月亮的潮汐那样开始逐渐上涨。莎伦闭上双眼，额间却隐约渗出了些许薄薄的汗珠。只是下一刻，莎伦的手心处忽然传来一阵温热与柔软。

“我就说是，是的吧…”菲妮克丝长呼了口气，最终还是放弃了踮脚抬头，她努力抓住莎伦的手，尽量让自己不被人群冲散。

这段时间她的心情并不好。自己的魔法练习不能说进步神速，只能说是毫无头绪，虽然一时夸下海口要突破圣域，但菲妮克丝却完全找不到要领，毕竟就连圣域是什么，她都没有清晰的概念。“走，走吧…买了东西，就回去试验魔法吧。”

“嗯……”莎伦点点头收回视线，随即冲着菲妮克丝露出一抹笑容，随后头也不回地转身和菲妮克丝一同逆着人流朝不远处的小巷走去。

珍妮院长不再是曾经的罪人，她得到了天父的赐福与偏爱，但…这又如何？

莎伦并不关心，也不羡慕，即便本能和欲望在驱使着她去靠拢，去接近。莎伦脚步轻快，握紧了牵着的小手…

只要这抹温暖还在，欲望就永远别想支配她！

“嗯？”刚脱离人潮的莎伦忽然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朝侧边的拐角看去。棕色头发的女孩扶在墙边，正神色漠然地看着两人。在察觉到莎伦的目光后，女孩又忽然转身快步朝着小巷深处跑开了。

眼神，那种视线…

莎伦从未见过这种眼神，目光交错的那刹那间，她那逐渐平和的心瞬间揪了一下。

“唔…终于，逃出，出来了。”菲妮克丝拎着法杖，弯腰不停喘着粗气，似乎在庆幸着终于从那该死的人堆里跑出来了。“嗯？怎么了，莎伦？”

“嗯，没什么，应该是错觉吧。”莎伦用手背擦了下额间的汗珠，而后又将注意力重新放回在了菲妮克丝身上，而后者却是好像注意到了什么似得，疑惑地向侧面小巷的深处看了一眼。

那边…一片黑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