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晁凡立刻熄了劝说的心，国师生来就喜欢掠夺，这争强好胜的性子，也没谁了。见商议好了去处，1069号便把熬好的孟婆汤给端了出来。碧绿的瓷碗里，无色汤药散发着袅袅热气，晁凡闻了一鼻子，赞道：“小姐姐确实熬得好，这味道我说不上来，但闻着怪好的。”1069号闹了个大红脸，不自然地垂下眼帘道：“好的孟婆汤，本质上是无色无味的。能闻到味道，其实是因为你的记忆让你想起了一生中最钟爱的气味，我的功力不到家，只能让你们觉得好闻，却说不出所以然来……”原来如此！经1069号提醒，晁凡才恍然想起，这股味道好像是谛听肉爪子里的气味，暖暖的，懒懒的，干燥又柔和，让人想起了秋日里的暖阳。“……另外，不要叫我小姐姐，人家……其实是小弟弟。”就在晁凡与谛听因为味道的事相视一笑时，1069号更加害羞地解释了一句。众人：“……”算了，鬼多了，招一两个女装大佬当公务员好像也不是什么不得了的大事。国师面带不信任地看了女装1069号一眼，强忍着把碗里的孟婆汤给灌了下去，喝之前，他顿了顿，突然头也不抬地说了一句：“我说这些，绝不是因为原谅你了，我只是不想给别人当枪使。五行圆满的修炼之法，并不是我天生就会，而是有人特意传功。”说完，他把孟婆汤一饮而尽。晁凡傻了眼，先是愣了几秒，而后捏着国师的元神大喊：“操！你故意恶心我的吧？谁？究竟是谁传的功法？快说！”喝了孟婆汤的国师变成了蚊香眼，他晕晕乎乎道：“不知道，我灵智刚生时，天降神念，授我功法……要我立教传道……我半信半疑，只学了功法，其他的没有听……”“什么教？供奉哪路人马？”晁凡吼道。国师张了张嘴，脑袋一歪：“我不记得了……咦？我是谁？这是哪儿……头怎么这么晕啊……”这可真操蛋！仿佛是世界杯决赛，0比0，最后一分钟，支持的球队射门，正屏息以待到底进没进呢！结果咔嚓一声，跳闸停电了，你说抓不抓心，挠不挠肝？国师以他自己的方式，在最后一刻，报复了晁凡。“别掐他了。”1069小弟弟看得不忍心，“他喝了孟婆汤，想不起来的。”晁凡只能把郁闷吞回肚子里，反复念叨：“故意的！故意的！他就是故意的！”谛听拍了拍他肩膀：“总比他一直瞒着，不让我们知道的好。虽然不知道那人是谁，但现在，有人想挖地府的墙角的事，是确定的了。”“什么挖地府墙角！”晁凡气苦道，“明明是挖我们翠云宫的墙角！别忘了，那是地藏王菩萨化身的世界，主人他当时……差点就烟消云散了……那些贪生怕死之辈，除了在背后捡便宜，还会做什么？”晁凡说着说着，都快哭起来了。这时，鬼差们上前来，把晕乎乎的国师接走投胎去了。谛听见他伤心，赶紧分散注意力：“那你觉得，会是谁干的呢？”“还会有谁？天界，西方，还有那群外国佬，谁都有可能！”晁凡恶狠狠道，“真贱！要我说，怎么不推个大佬出来，让他们死上一死！”这话说得何其幼稚。但谛听也不能反驳，只道：“我怕这不是个例，以后你要出差的话，得小心一点了。信仰之争，自古以来都是大事，我怕他们对你下黑手。”“我才不怕！”晁凡梗着脖子道，“我身上有主人的气息，他化身的世界肯定是偏着我的。”二百五一直没说话，执行着他刚刚决定不久的谨小慎微，这时也插了一句嘴：“对的！我一定会保护好主人的！”谛听嫌弃地看了一眼他的丑脸，忍了忍，没说话。送完国师投胎，三人意兴阑珊地回了猛鬼街。过了几天，播完鬼节灵机刚好通了，晁凡发完脾气，顺便问了问游行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