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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泰堂正探手过去，两人的手指瞬间碰在一起，隐约只听得细微声响……成祥陡然跳起：&ldo;啊！&rdo;刘泰堂后退一步，成祥甩了甩手指，惊魂未定地问：&ldo;刚才我们是不是……&lso;嗤&rso;了一下？&rdo;方才两人手指相碰，成祥只觉得指尖微微刺痛，仿佛被什么刺了一下般。刘泰堂负手，暗中把方才跟成祥相碰的那根手指握了一握，才喝道：&ldo;大胆！&rdo;早在西晋时候便有记载：尤其是秋冬之日，在人梳头，脱着衣物的时候，随着梳子的移动或者衣物的脱解，会有嗤啦声响，暗夜中会伴随电光……这情形于皇帝来说也是不陌生的，小时候，刘泰堂跟小庄一块儿玩耍，两小无猜，拖手或者碰触之时，偶尔也会有此情形出现，当时两人还觉得十分好玩儿。可是，此时此刻……面对此人……实在……刘泰堂肃然，瞪着成祥。这凌厉的眼神终于让成祥记起自己如今在哪，见的是谁。成祥翻身跪地，道：&ldo;草民成祥见过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rdo;刘泰堂见他忽然如此机灵，听了后一句，嘴角却一挑，知道这是戏文里学来的路子。刘泰堂哼了声，握着那本书，转回到了桌子后面，缓缓落座，才道：&ldo;罢了，你抬起头来说话。&rdo;成祥闻言，就扬首看向刘泰堂，刘泰堂见他说抬头就抬头，丝毫也不含糊，看着那双过分明朗的眼睛，不由心头又是一窒。刘泰堂把书慢慢放下，道：&ldo;你就是成祥？&rdo;成祥规规矩矩地跪着：&ldo;小人正是。&rdo;刘泰堂道：&ldo;你是哪里人士，来龙都做什么？&rdo;成祥道：&ldo;回皇上，小人是乐水人士，来龙都……开眼见世面。&rdo;刘泰堂嘴角一动：&ldo;哦，你也是乐水人？那最近朕见的一位爱卿也是乐水，他姓温，不知你们可认识？&rdo;成祥笑笑：&ldo;皇上，你是说温大人啊，我们认识是认识，不过不太熟。&rdo;刘泰堂看他笑得那样……便也一笑：&ldo;不太熟吗？那么……先前你在刑部大牢，是谁救你出来的？&rdo;成祥道：&ldo;是温大人啊。&rdo;刘泰堂道：&ldo;不熟的话，怎会扛着干系去救你？&rdo;&ldo;好歹是认识一场嘛，&rdo;成祥道，&ldo;温大人也不乐意救我，只不过被我兄弟烦的没有法子，人家是大人，小人只是个草民，当然熟不到哪里去。&rdo;刘泰堂淡笑：&ldo;你这脾气，倒的确是跟温爱卿大不相同。&rdo;&ldo;那是……&rdo;成祥摇头晃脑说了一句，才又记起来，忙低眉顺眼，&ldo;皇上说的是。&rdo;刘泰堂斜睨他：&ldo;成祥，朕还要问你，是你打的永平侯吗？&rdo;&ldo;是。&rdo;&ldo;你是怎么打的他，还打了两次，你给朕仔细说说。&rdo;成祥听皇帝问，这个倒是难不倒他，当下便把看到安宁侯欺负……跟永平侯对上……后来却又不打不相识……说了一遍。成祥说的太过投入，说着说着，便从地上站起来，举手投足地比划着描述，皇帝起初还淡然不动声色，渐渐神情变化，继而随之眉飞色舞，听到成祥按倒了李赢打他屁股，皇帝哈哈笑出声来，忙又止住。成祥唾沫横飞，包括解廷毓遇刺的事儿……说了足有小半个时辰才说完了全部。刘泰堂兴致勃勃听完，精神也随之一震，叹道：&ldo;真没想到，原来竟然是这样儿，果真是惊心动魄。&rdo;成祥说的有些累了，说完之后索性坐在地上，刘泰堂看了，摇了摇头，却并未斥责他，只沉吟道：&ldo;原来你是没了银两用，才进丞相府的，可你为何会不顾性命也要保护解少卿？&rdo;成祥道：&ldo;总不能见死不救，那不是我的性子，谁叫我遇上了呢？其实能不死就都不死比较好。&rdo;刘泰堂凝视成祥，眼中见了几分笑意。宝峰在旁侧听见两人告一段落，便亲自奉茶过来，皇帝端起来喝了口，一抬眼，看见成祥舔着嘴唇，眼巴巴地正看他，刘泰堂不由一笑，便把那杯茶放回金盘，道：&ldo;赐他喝吧。&rdo;宝峰诧异，捧着托盘过来，小心端给成祥。成祥乐呵呵接过来，也不谢恩，反而对着他说：&ldo;有劳啦！&rdo;宝峰啼笑皆非：&ldo;对着我做什么……还不谢过皇上？&rdo;成祥这才醒悟，忙举着杯对刘泰堂道：&ldo;谢谢皇上赐我水喝！&rdo;说着，便一笑，又迫不及待地举杯喝起来，两口便喝光了，看的宝峰又摇头：这般金顶云雾茶，竟直接灌入喉，简直是饮驴子一般粗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