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于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看得笔直,他只觉得,这人真是一个好人啊,施恩不图报。
宇文晟见她对别人笑了,于无人
可见处翳阴下幽长的眸子,温声问道:「救他做什么?」
「人都滚到我面前了,也就伸一把手的事。」
「一个无关紧要之人,伸手做什么?」
郑曲尺听他没完没了,回过头,看了他几眼,他对她言笑晏晏,和柔温顺,不见任何异样。
「因为我是郑曲尺啊。」
她的一句话,便让宇文晟霎时没了声音。
因为她是郑曲尺,她当初会跳进河里救疑似溺水的他,便也会伸手救这个在她眼前遇上危险之人。
不说她是多么见义勇为之人,但她也不是见死不救之人。
她就是这样一个人,与他不同,所以他无法理解她救人的想法,她也不赞成他偏激的说法。
「你是否觉得我冷血?」宇文晟问她。
当初在马车上,他试探地问过她对「宇文晟」的看法。
得知她认为他暴戾狠毒,嗜杀成性。
她倘若向往和平、宁静的生活,就只会远离跟厌恶这一类人。
而偏偏他就是这类人。
郑曲尺边爬边回他,没怎么多想,凭心而论:「没有,至少在这件事情上,你有你的想法跟准则,因为你是宇文晟,你自然不会跟我一样的简单选择。」
他身边危机四伏,险况横生,若都跟她一样行事全凭性情,也不得早被细作刺客给嗝屁了?
「那你希望我是一个温柔且善良的人吗?」他又问。
郑曲尺搞不懂他问这些话的意义何在,总不能是在试探她是不是跟他站在同一阵线的吧?
那她可不能关键时刻掉链子。
「谁会用温柔且善良这样的词去形容一国将军啊?你应该是金刀铁马、雄才大略、骁勇善战、所向披靡才对,再说我的看法并不重要。」她道。
她拍完一顿香屁之后,便耐心地等待着宇文晟这边的回馈。
他会认可她的一番「忠心耿耿」吗?
可等啊等,两人这一路上竟谁都没有再吭声,直到都登上了悟觉寺,他依旧对她的彩虹屁不置一词。估计这顿马屁,拍马腿上去了。
唉,想当一弄臣,也不简单啊。
到了「悟觉寺」,他们才发现寺门大大地敞开,欢迎客人,门前有僧人接待,不少人已经都进去了。
他们到底是来晚了些许,但不要紧,霁春工匠会还没正式开始,请柬上写的是午时三刻,取正午最炙亮、明媚之期。
进入到寺中,查看了他们手中的请柬,登记好同行人数,便有一灰衣僧人在前替他们引路。
他们一路穿行过一间间大小不一、别致又特色的青瓦房舍,这些房舍于葱郁竹林间,宁静致远,幽清质朴。
来到了寺中的道场。
眼前豁然开阔的场景,令郑曲尺呼吸一紧。
从僻静又幽深的竹林通径,到眼前一望广垠的水谢池台,她是真的没想到。
白栏灰石所铺的道场,竟是设于于水上,十几步一拱桥,两桥间便是一水谢,这其中曲曲折折包围起几座石凿莲花台,莲花台正中央则摆设着一座座石雕漆金的菩萨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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