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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岑暨爱驹,名唤黑风,据说十分烈性,动不动就要尥蹶子的那种,除了岑暨之外谁都不认,就连秦执靠近都得悠着点,以防黑风脾气上来一个不小心就得将人给踹残废。
但现在这匹可日行千里的暴躁良驹却撅着腚一个劲试图将头往燕宁怀里拱。
“你鼻子可真够灵的。”
燕宁手忙脚乱将马头从怀里扒拉出来,顺便还带出了一个装的鼓鼓囊囊的素色荷包。
一见到荷包,黑风立马欢快嘶鸣了一声,张大嘴就想去叼,却被燕宁避过:“别急别急。”
燕宁熟练撸了一把马儿鬃毛,又倒出三颗松子糖喂到黑风嘴边,后者长舌一卷就将松子糖给卷走吧唧吧唧嚼了起来。
明明是张马脸,却硬是能从中看出享受来,待它三下五除二吃完,就又开始往燕宁身上拱脑袋。
燕宁一连喂了三次,而后就将荷包收了回去,顺便薅了一把马头,不动声色将掌心沾上的口水在它头上擦干:“不许吃了,再次小心蛀牙。”
黑风像是真有听懂,甩了甩尾巴,打了个响鼻,不甘不愿移开目光,只能吧唧嘴回味,燕宁则借机撸马,黑风也不拒绝,反倒主动将脑袋往燕宁手上蹭,垂落的尾巴轻轻摇甩,十分惬意。
这还是岑暨头一次见燕宁跟黑风互动,看着撸马娴熟度,显然不是头一回了,关键是黑风居然还这么配合。
深知自家爱驹脾性的岑暨脸上不禁都露出了错愕表情,什么时候黑风脾气这么好可以任人撸了?
还是说马儿通灵,随主所喜?
想到这一可能性,岑暨眸光微澜,连带着看向黑风的眼神都变得柔和起来。
真不愧是跟了他这么多年自小养大的马,果然是非一般懂事。
于是当燕宁撸完马,看到的就是岑暨一脸欣慰的表情。
欣慰?
燕宁手一顿,差点没忍住翻白眼,岑暨的心思几乎都已经写在了脸上,用脚趾头想都猜得到他在想着什么,只能说这人还是一如既往的脸大如盆,什么事都能往自己身上扯。
当然,燕宁是不会说黑风是匹没有见过世面的马,不过就是有一次她给小白喂糖的时候顺便也给黑风丢了一颗,从那以后黑风就彻底倒戈。
所以说孩子小时候想吃零食还是得适当给,不然管的狠了容易触底反弹,没准到时候一个小饼干就能给忽悠走。
但燕宁觉得糖只是一方面,还有一大原因是春天来了,单身多年的黑风也想找对象了,好巧不巧,她的坐骑小白就是个美貌姑娘,要不怎么说宠物随主呢想着,燕宁隐晦看了岑暨一眼,嘴角微撇。
不知道燕宁腹诽,岑暨看了眼天色,轻咳一声:“你还未用早膳吧,正好我知道这附近有家早点摊子味道不错,不如先去吃点,吃饱了才有力气办案。”
岑暨一人前来特意没带秦执他们自然也打着别的主意,昨夜中途冒出个沈景淮已经让岑暨忿忿不平良久,眼下当然是要想法子找补回来。
岑暨的算盘一看便知,燕宁故意:“可我已经吃了。”
“吃了?”
岑暨一怔:“这么早?”
一想到算盘又将落空,岑暨有些沉不住气,眼中浮出一丝哀怨:“可我还没吃。”
“所以呢?”燕宁好整以暇。
岑暨抿唇,目光飘移:“你可以看着我吃。”
吃不吃无所谓,能陪着就好。
燕宁:“?”
光看不吃显然是不可能的,沈国公府的早膳也没这么早,燕宁原本也是打算在外面吃了再去提刑衙门的,既然岑暨想请客,秉持着公家饭不吃白不吃的薅羊毛心理,燕宁自然是从善如流同意,只是
“你说的小摊就在这儿?”
这是一条略显陈旧的胡同小摊,远离闹市喧嚣,连行人都寥寥无几。
都说酒香不怕巷子深,但若是巷子太深只怕也难以找寻,如果不是岑暨带路,燕宁绝对不会发现国公府附近居然还有这么一条老巷,这大概就是初来乍到的劣势,一问三不知仿佛一个路痴。
说是小摊,当真就是个小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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