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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和沈先生是一样的想法,既然选择上节目,那就按着游戏规则录完,不然我自己的良心也过不去。”虞砚没出去,提高了音量,“黄哥你就先回去吧。”
沈枚摊了摊手,似乎是在示意不是自己教虞砚的,紧接着不看黄仲元什么反应便缩着肩膀一弯腰钻回帐篷里了。
黄仲元站在外面重重地叹了一口气,听起来格外无力且无助,他沉默的视线反复在帐篷和一望无际的阴沉天穹之间来回游弋好几次,最终化为无奈的叹息,叫上一旁的小助理回了宾馆。
听着脚步声渐行渐远,沈枚伸手关掉了帐篷里的灯,手指交叠地搭在放在腹部位置的热水袋上,轻轻呼了一口气。和黄仲元交涉了这一番,他现在一时半会也睡不着了,索性有一搭没一搭地和虞砚聊天、开门见山地问他:“咱们约会这一整天了,现在也算是熟人朋友了吧?那可不可以给我讲讲、你是不是知道什么?”
虞砚被他随口的“约会”两个字弄得有些不自在,忍不住出声纠正:“只是录节目,谈不上约会吧,不过我也觉得沈先生你比我想象中的好相处很多,感觉……很不一样。”
“哦,”沈枚全然不在意他所纠结的点,也没被他的打岔断了思路,继续自己原本的问题,“你为什么会想到这可能是黄哥还有节目组给我们的特殊待遇呢?”
虞砚哑然一秒,被沈枚的追问弄得有些坐立不安了——他总是有种沈枚其实什么都知道、只不过是在等着从他这里得到亲口确认而已的预感。
不过……黄仲元似乎没有要求他得瞒着沈枚,也没有和他做任何与之相关的约定,是不是代表着可以向沈枚和盘托出自己知道的消息?
“我知道的不多,也没有权威的消息来源,就是有听说……梁总是现在这个节目的投资方之一。”虞砚斟酌着说,“但也没别的,就是交代不让节目组在部分内容剪辑或者宣传上有夸张或者扭曲的成分,大概是这样,别的我也不清楚了。”
他不知道沈枚和梁乔之间现在到底是什么关系、之前又发生了什么,生怕说错了什么引起他现在难以预料到的后果,连“梁总”两个字都咬的很轻。
然而出乎意料的是,沈枚似乎对此早有预料,不仅没有丝毫惊讶,甚至还能有心情和虞砚开玩笑:“是说关于我的内容不能乱剪辑是吧?听起来好像圈内潜规则哦。”
虞砚被他的话噎了噎,但还没等他绞尽脑汁说出什么转移话题、或是劝慰沈枚的话,就被沈枚突如其来的兴致勃勃的问话给砸得一懵:
“对了,虞砚,你知不知道,这部综艺,其实温总也投了一部分?”
“什么?”虞砚的脑子里白茫茫地发蒙,一时半会儿不知道该做出什么回应才对。
“就是温家那位,名字叫温朝的温总呀。”沈枚极其有耐心、有兴致地和他精确到人名和身份。
许久没有听到“温朝”这个名字,虞砚联想到那条困扰了他快一个月的未知联系人短信,心头禁不住升起郁闷。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全然不在意、很平静:“哦,可能是温总又看中了上节目的谁了吧,毕竟黄哥之前也说过,他每年都会出席酒会选个诚心如意的情人。”
“咦?”沈枚慢悠悠地抛出一句疑问,“可是我之前还在黄哥这边做练习生的时候从来听到他这么说过呀,而且据我后来从梁总那里偶然了解到的信息来看,温总过去十年出席这种心照不宣的非正式酒会的次数,一只手指头都可以数出来。”
虞砚抿着唇不说话了,心绪却止不住地翻涌起伏,他压制下翻腾的情绪,回避地翻了个身背对着沈枚,声音发闷:“哦,那也不关我的事了。”
“好吧,”沈枚很体贴地利落结束了这个话题,“明天还要早起接着录节目呢,晚安啦虞砚。”
虞砚低低应了一声,却怎么都睡不着了。
——他从来没有见到过温朝对这样的节目感兴趣,更别提温家的商业合作和文娱领域几乎没有多少交集,为什么这次会忽然成为这个节目的投资方之一?
虞砚可不敢不自量力地觉得他会是为了自己,但怎么琢磨都琢磨不透,上个月莫名其妙收到的那条短信也在此时出现在他脑海里作祟。
他辗转反侧一整夜,又顾忌着沈枚就在旁边,连翻身都不敢太多次,怕吵到沈枚,一直到快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一会儿
沈枚一觉醒来看到他眼下的乌青吓了一跳:“我昨天晚上梦游打你了?”
“没有。”虞砚无精打采地摇摇头,努力振作起精神,出去洗漱时用凉水扑在脸上,勉强精神了几分,又用力甩了甩头发,抬起头心不在焉地往忙忙碌碌的摄制组望了一圈,却没有找到他熟悉的身影。
节目录制比虞砚想象中的顺利,又或者因为有沈枚在,两个人熟悉起来之后相处还比较融洽,他倒真心把沈枚当朋友,而两个人也都默契地没有再提过彼此回避的两个名字。
结束录制的当天黄仲元就把尾款打到了虞砚账上,节目的几个嘉宾提议一起去聚个餐,但除了沈枚,虞砚和其他人并不熟,正想寻个合适的理由推掉众人的热情邀约,黄仲元就把虞砚叫到了休息室。
“黄哥,有什么事吗?”虞砚走在后,进屋后习惯地顺手关上门。
“今天晚上有位投资商说看了一部分节目素材,感觉综艺效果很不错,也发现了你的才华,想请你晚上一起去吃个饭。”黄仲元说出这话时心里有些绝望,但他还是用尽十分的努力让自己的话听起来正常自然,“你看你要不要一起去吃个饭,他那边也看过你之前的一些词曲作品,有意向要合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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