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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谁?”
梁子俊却是不掩笑意,“井画工以为是谁?还只是几天大的孩子罢了,是任夫人的远房亲戚家的孩子,任夫人有意留下来,便冠上了‘任’姓。”
等等,这般版本怎么那么像郑翠儿孩子的那个故事……
郑婆婆口中所说的那个将翠儿的孩子抱去抚养的故事不就是先说是亲戚家的孩子而后再作为自己的孩子留下来吗?
井春的脑袋轰然炸开,腾飞的蘑菇云让井春有一种呼吸不过来的压迫感,是的,井春想到了一种可能,一种很可怕的可能。
若是这种辈分,郑翠儿的孩子与任聪同辈,也就是说……
也就是说,那个孩子很有可能会是任聪的亲兄弟,那个孩子的父亲岂不就是任聪的父亲?
一个有着二十多岁儿子的中年男人?
井春僵硬地拿出了炭笔,脑海中不断回忆着当日在郑翠儿家门口,从马车上下来的那个富商夫人,同样是家底殷实,同样是与未婚先孕的女子有关。
从脸部轮廓、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发髻……每一个面部细节都深深地刻在了井春的心里。
井春忐忑地将画像张开,问道:“这个人,梁少爷认识吗?”
“这是任伯母,井画工也认识?”
井春还以为自己听错了,又十分肯定地问了一句,“你确定这是任夫人。”
“这怎么会错呢?我与任伯母虽是许久不见,但也不会认不出来的,这人的确是任伯母,不过井画工画任伯母的画像做什么?虽说此事与任伯母有关,但她又岂是那恶人?何须将任画像画出来,任家也不是什么无名之家,是能找的出来的,再不济,我去当个说客,麻烦任伯母来一趟京兆府,也可将话问个明白。”
井春一时间竟然有些呼吸不过来,试探地问了一句,“梁少爷,可否帮个忙。”
“井画工请说。”
井春替换了一张画纸,略有些僵硬的手指拿起了炭笔,深呼吸了一口气,“还请梁少爷口述任老爷的模样。”
“你说的是任伯父,此事与任伯母有没有关系……”
话才说到了一般,梁子俊恍然间明白了什么,呆呆地愣在了一处,眼中已经有了些怒意,这井春在没有了解对方的前提下就直接把人想象成一个人面兽心之人。
梁子俊质问道:“井画工是什么意思?”
“你我没有实证,”井春一股傲然地站在了梁子俊的对立面,“梁少爷又是想到了什么呢?”
你我都没有实证,井春的猜想不定是错的,可井春有猜想的权力与选择。
梁子俊反驳道:“我与任伯父相似数载,任伯父绝非是那种人。”
井春却是没有退让的打算,而且这件事井春也绝对不能让步,绝对不能,那恶人伤害的不仅仅是韩玉燕,还很有可能包括郑翠儿。
这可是两个花季少女啊!
井春回道:“在下方才说了,你我都没有实证!”
你我都没有实证,井春的猜想不一定是对的,井春也没有说奸污韩玉燕的恶人一定就是任老爷,但井春有猜测的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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