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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眸子总是清波流盼。
她裹着的是孤宽大的衣袍,因未能抓紧领口,因而一双白皙的肩头全都暴露在外。
那玉杵般的小腿膝头也全都露在了衣袍外头。
她可知自己目下到底是怎样一副勾人心魄的模样?
她不知道。
正因她不知道,因而才使孤心痒难挠。
她抱紧孤的地方烫得灼人,她眼巴巴地望孤,似个被铁夹困住的小兽。
她求了孤,她的话孤至今记得,她说,“公子打开小七罢。”
若非已是天明,孤真怕自己就此将她扔到榻上,孤想将她压在身下,孤想好好地欺负她。
孤想打开她。
打开她的玉杵。
进那一片禁地。
孤给了她与孤一样的衣袍,孤喜欢的暗绯,孤喜欢的样式。
母亲见了她穿与孤一样的衣袍,大抵不会再为难她。
魏使见了她穿与孤一样的衣袍,自然也就知难而退。
她有自知之明,亦清楚自己的斤两,知自己是宫中受责,因而垂眸踟蹰,不愿穿孤给的长袍。
这小东西。
她知羞,抱着袍子躲到白玉屏后去,孤没有拦她。
孤一生从未取悦过谁,却在那堵墙上悬着她清明的赤尾红鲤纸鸢。
她若不是个榆木脑袋,见了总能略知孤的心意,也好。
但那榆木见了毫无反应。
她不提,孤自然也不会刻意去提。
罢了。
榆木一块。
孤便当自己的心意喂了狗。
她出来时迷了孤的眼,那长长的宝蓝丝绦将那窄细的腰身好生束着,打了个酢浆草结,又长长地垂了下来,垂到了她的腿畔。
她像一株盛开的绯木兰。
她衬得起这样的衣袍,亦是孤料想的模样,好看。
天光大亮,孤带她上了王青盖车,她还不知今日魏使也来,只是一旁静默坐着。
孤时常暗中打量她。
一个从不卑躬谄媚的人。
她是魏国战俘,孤身一人毫无仰仗,此去是要宫中受责。
她就不知在此时求一求孤,好叫她在母亲面前少吃些苦头。
她若求了,孤定以为她也是个贪生怕死之辈,孤定看不起她。
她不。
她一句也不提。
她越是安静地坐着,等着,越是要抓住孤的肺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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