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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点。”艾瑞卡走近，在大约距离三步的时候停下：“查尔斯跟你说了什么？”托尼没有停下操作，也没有看艾瑞卡：“他跟我说了可多话了，比如咖啡喝多了对身体不好——他可真会操心，我真担心他哪天因此秃头，那可……”艾瑞卡有些不耐烦地打断他：“他是不是告诉你，不要将我和天启放在一起？”托尼噎住一会儿：“……呃，你为什么会这么以为？”艾瑞卡闻言，却是轻啧一声：“你说得对，他可真会操心。”“……”有些心累的按下回车键，托尼不去看屏幕上出现并且慢慢爬升的进度条，转过身面对着艾瑞卡：“我可没承认他说过那话。”艾瑞卡挑着眉看他片刻。她视线仿佛化为了实质，针似的戳在他的脸上，托尼被她看得有些不自在，想要说些什么来打破这令人有些窒息的沉默。而在此之前，艾瑞卡先开口了，只是又换了一个话题：“你看上去很憔悴。”“啊，最近事情比较多，你不也知道吗？”“不完全是因为这些。”艾瑞卡上下打量着他，肯定语气，“你在担心，也在害怕。”“不仅仅是为了这次危机。”托尼耸肩，侧过身端起一边桌台上的冷咖啡，却是不经意间避开了艾瑞卡的视线，道：“对，还因为小辣椒和我闹脾气了。”“……因为人类。”托尼端起咖啡杯的手有一个呼吸间的滞缓。“如果我的消息没出错的话，要不是恰好赶上了这次大危机，复仇者联盟便会收到政府发下来的招揽文件吧，毕竟你们的不确定性太强了。”“……”艾瑞卡缓慢挑起唇角，看着托尼微垂着眼没什么表情的侧颜，似在冷嘲：“你觉得这样的复仇者联盟，还能完成同我当初的约定吗——他们连同为人类的你们都排斥忌惮。”托尼慢慢放下咖啡杯：“所以呢？”“你跟我说这些又是为了什么？”“有感而发罢了。”艾瑞卡悠悠收回视线，转身毫不犹豫地离开了。跨出门前，她撂下了一句话。“你们跟我们又有什么区别？”托尼：“……”“……啧，她防备心也太重了吧。”在艾瑞卡离开后，托尼小声嘟囔道。他又瞥向操作台上的紫红皮肤的男人，苦笑一声，自言自语般叹道：“贾维斯，我可不想再被他们打了。”——所以，你在进入奥创所在的身体后，一定不能像他那样啊。……与此同时。遥远的埃及。太阳一如既往的耀眼且毒辣，并不为这隐隐动荡的世界而发生任何改变。构造古老的土屋内，女人抿着唇，好奇而又有些畏惧地看着那个坐在电视机前的男人——就在刚才，他赐予了她能够掌控风暴的无与伦比的力量。此时，那个自称为天启的男人正将手搭在电视机上，据说是在学习了解这个世界。许久过后，天启慢慢收回放在电视机上的手，原本全白的眼瞳也逐渐浮现出瞳仁，表情若有所思。“艾瑞卡兰谢尔。”他低声唤道这个名字，眼中隐约浮现出几分有些怪异的慈爱。“我迷途的孩子。”暴风女：“……你想招揽她？”天启摇摇头：“她本就该属于我们。”“不过在此之前……”天启话未说完就站起了身，随手一挥在身边开了一个刚好可以通人的裂口。暴风女下意识朝那里看去，只见裂口通往的是另一个空间，一个黑发的女人正抬起脸朝这边看来。她的眼框微微凹陷，泛着青黑的色彩，一双眼睛黑沉沉的，犹如深渊的凝视，带着最浓稠的黑暗。仅仅只是被她安静的注视着，就仿佛被绝望和恐惧紧紧攥住心脏，连呼吸都困难。暴风女呼吸一滞，下意识后退一步，不敢多看。天启上前一步，神色平淡，只是视线在接触到她的胸口后，眼中飞快划过一丝意外：“好久未见了，女巫——你的心脏……？”女巫微微眯起眼睛，轻遮住眼中的狠辣，开口道：“在别人手上。”她轻抬起手抚上自己的胸口：“我现在只能靠弟弟的力量维持正常，不过……我很快便会取回心脏。届时，我会让那些人类为他们的冒犯，付出代价。”天启理解的点头，又道：“我可以帮你取回心脏。”女巫抬眸：“哦？”天启道：“你我之前同被人类尊为神明，如今他们却对我们如此不敬，既然这样，倒不如一同为这个没落的世界，建造新的秩序。”女巫轻笑，低沉的声音如毒蛇般森然：“正合我意。”作者有话要说：上上章有更改，上章有替换，不知道的小天使去看看吧√幻境“你忘了吗。”喑哑的女声仿佛从地狱传出，声音并不算响亮，甚至还有些乏力的飘渺，却意外的充满重量，就像是灵魂在燃烧着最后的生命，发出绝望的呐喊。艾瑞卡眼皮跳了跳，慢慢睁开了眼睛，寻声看去。裹着黑披风的干瘦女人坐在沙发上。女人动作迟缓而僵硬地抬起头来，似乎仅仅只是这一个动作便耗尽了她全部的力气。她的脸颊似乎比记忆中还要更加凹陷，整个人苍老枯瘦得不成样子，那一双略带混浊的浅棕色眼睛，充满了控诉和愤懑。她咬牙道：“你怎么可以忘呢？”艾瑞卡沉默：“……”半晌，她才轻轻叹道：“卡米拉。”卡米拉缓缓眯起眼睛，她的脸上几乎没有什么表情，仅仅用那一双略微凸出的眼睛死死盯着艾瑞卡，一字一句咬字清晰，似在质问：“你为什么要收手？”卡米拉将自己的左手撑在沙发垫子上，紧盯着艾瑞卡眼睛的目光没有片刻的移动：“为什么要给那些人类机会？为什么要帮助他们？”她撑起身子摇摇晃晃的似想站起来和艾瑞卡平视，由于动作太大，声线都带着几分不堪重负的颤抖：“你忘了他们是怎么对付我们的吗？”声音猛地拔高，她的胸口大力起伏着，朝着艾瑞卡嘶吼道：“那个我用生命让你看到的，变种人被残害被奴役的未来——你难道忘了吗！！”“你又怎么敢忘记！！”卡米拉的情绪越来越激动，声音也越来越大，却是嘶哑的不成样子，像是被人用刀子割开了喉咙，划出一道血肉模糊的裂口，又有烈风从其中灌进去，卷袭之后又冲了出来，以至于空气里都弥漫着隐隐约约的血腥气味。而这几句歇斯底里地嘶吼也耗尽了她的体力，原本因为激动而挺直的脊背弯下，她的身躯单薄到几乎只剩下骨架，但她却无力撑起这些重量，只能向后倒去，直到沙发将其托住。卡米拉顺势低着脑袋，兜帽下的发丝凌乱，看不清表情。艾瑞卡抿直了唇线静静看着她，自始自终都没有说话。气氛一时安静得诡异。倏然，若有若无的抽泣声响起，那声音极低，以至于在如此安静的环境下，也难以被耳朵所捕捉。艾瑞卡呼吸微滞，似有所觉地盯着卡米拉的头顶。卡米拉垂着头，声音微弱，近乎于绝望和卑微的祈求混杂在其中，连同话语一样，听不真切。“求你……”……“艾瑞卡！艾瑞卡！醒醒！”带着几分焦急的男声自耳边响起，片刻的恍惚过后，艾瑞卡掀开了略感厚重的眼皮，眼底的神色有些茫然。等到光亮流进她的眼睛之后，她才慢慢恢复清明，瞳孔也有了焦距。——叫醒她的是鹰眼巴顿。艾瑞卡环视了一圈周围，只见那几个复联的成员各个都表情凝重，神色看上去也不是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