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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让我说什么。”容炀挣脱他的钳制,重新在椅子上坐下。
傅宁辞看他又是一脸不配合的样子,烦躁地抓了一下额发。他一路上都在想,容炀似乎和杜若恒描述的有些不一样,中间只怕还有什么隐情在。前面这么长的时间都可以相安无事,只要容炀不再主动出手,把事情说清楚,想办法让杜若恒放他一马也不是不可能。
傅宁辞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理一理思路:“我们从头来讲,那个禄存星君说,他记得以前的事情,你是天魔,当年也是你……”
“是我。”容炀漠然打断他。
“你能不能等我说完?”傅宁辞被他一梗,按着眉心,“你不用一直和我强调自己是天魔,又不是什么光彩的称呼,你上赶着认什么?我还能和你争吗?”
容炀僵了僵,仍是垂下眼,沉默着。
傅宁辞重重地呼了口气,拖过一把椅子坐到容炀对面,握着他的手,放在自己的膝盖上:“禄存说的是你,我知道了。其它几个星君的记忆真是你改的?禄存的为什么没改?……行吧,这个问题不重要你现在不回答也没事。我再问你,若恒姐说的那个天魔,就是在我们诞世前,她见过的那个,也是你吗?”
容炀并不理会他,傅宁辞只能耐着性子,一边看他的神色一边猜测:“不是对不对?是天魔不止一个,还是,你是他的某一种传承……”
他自己觉得后一种可能性更大,但容炀始终一言不发,不承认也不否认。
“容炀。”傅宁辞温声和他商量,“我现在只问你这个行不行?这里也不是绝对安全,若恒姐随时都有可能找来,我总得想办法和他们谈吧?或者,你不是一直没恢复,你告诉我要怎么调养也行……”
他看着容炀苍白的脸色,还是心疼,想要摸摸他的面颊,容炀一扭头避开了。他冷漠而又坚决地抽出手来:“你什么都不知道。”
傅宁辞看了他两秒,短短的几个字像是刺穿了他的伪装,脾气再也压不住了,一抬手掀了桌子:“我他妈当然什么都不知道!因为你什么都不告诉我!”
桌上的碗碟都被带得飞了出去,撞在墙壁上,瓷器发出清脆的响声,残片落得到处都是。
一片碎瓷贴着容炀的手背划出一道白痕,容炀似乎丝毫不为傅宁辞的怒气动容,仍是淡淡道:“你不用知道。”
“好,好,我不用知道。”傅宁辞冷笑一声,站起身,摔门进了卧室。
那扇门抖了几抖才定下来,傅宁辞坐在床沿上支着头,手上青筋暴起,半晌都没有平复下来。
要疯了。傅宁辞想,忽然察觉到门外似乎没有动静了,急忙又拉开了门。
还好,容炀还在客厅,安静地收拾着满地的狼藉,听到开门的声音动作顿了顿但没有回头。
傅宁辞靠着门框看了一会儿他的背影,无声地叹了口气,转身去衣柜顶上找了被褥铺床。
铺好被子,时间已经划过了十二点。容炀把地扫了,大概是傅宁辞太用力,那张实木桌撞着地板,中间出现了一道裂缝。
傅宁辞想着什么时候得给他爸妈发个信息,免得他们从枫江过了年回来以为遭了贼了,自己不回家的事也得找个理由解释,他们都是普通人若恒姐应该不至于去找他们……
傅宁辞眼前还有一堆的事情,却都只能暂时先抛在脑后。
他见收拾得差不多了,捏着脖子偏了偏头,走过去抓了容炀的手,把他拉进卧室,猛地往床上一推。趁着容炀那下没来得及站起身,半压着他,眼疾手快地掏了副手铐出来,将他铐在了床头的柱子上。
这玩意儿当然不会是舒赫准备的,民研局的外勤有倒是不奇怪,容炀实在没想到傅宁辞也会随身带着。
“我刻了符咒的,你别乱挣,伤着你。”傅宁辞站起身,看着容炀道,“今天就先这么睡吧,我知道不太舒服,你也让我很不舒服。你要是睡不着就好好想想,怎么和我交代……我考虑好了,现在哄也哄了,劝也劝了。时间不等人,你再这么油盐不进,我也不可能一直纵着你沉默下去,最多等到明天早上,你要是还不说话……”
傅宁辞笑了一下,但眼底没有笑意:“别说你没恢复,我乘人之危。让人开口的办法多得是,总会有一个能对天魔有效,你说对不对?”
容炀微蹙着眉头,傅宁辞俯身在他眉心亲了一下:“睡吧,有事叫我。”
傅宁辞转身回了客厅,不知道容炀什么感觉,一番话说完他自己倒是觉得浑身不舒坦。
利诱没用,也不知威逼有没有效果。的确有让人主动说话的符咒,问什么答什么。但一来,对天魔有没有作用,傅宁辞还真没底,二则,他也不舍得往容炀身上用。
傅宁辞重重揉了揉脸,疲惫地靠着沙发坐下,这个位置刚好可以看到卧室里的情况。容炀依着床头坐了一会儿,吊着一只手,拉过被子转身朝着墙壁睡了。
傅宁辞在客厅坐了一个多小时,看容炀一直没有动,想着他已经睡着了,才又缓缓地走回卧室。
傅宁辞屈膝撑在床上,去看容炀的手腕。红了一点,但没有破皮。他轻轻吹了一下,将手铐从柱子上解开,另一端拷在了自己手上。然后蹑手蹑脚地躺下去,从背后抱住了容炀的腰。
“老这样什么都不说,我又不可能害你”傅宁辞叹了口气,吻了下他的后颈。本来没打算睡,渐渐地,倒觉得眼皮越来越沉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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