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香茗点点头,轻声朝一旁的白嬷嬷道,“嬷嬷,这门似乎是老了,方才可否吵到殿下了?我明日叫人来看看?”
白嬷嬷将丝绢浸到银盆里,沾了沾拧到半干,娴熟地为锦甯敷眼,“殿下睡熟了,待殿下醒来先问过殿下再做主罢。”
香茗应声,旋即便也半跪着随宝念一同为锦甯轻锤肩膀。
良久,锦甯睫羽微动,抬手止住二人动作,温声道,“安置吧。”
“诺。”几人撤下东西。
香茗适时问道,“殿下,主阁的门许是旧了,明日可要差人来修?”
锦甯抬眸,浅笑着望她一眼。
自作聪明的人,心里头打的什么主意,却是最容易看出来了。
新禧换新门有“改门换面”之意,大珝有此习俗,为的就是图个喜庆。
而禾府却一向顺从老祖宗传下来的习惯,乃是新禧不宜大兴土木,寓意为一年安定美满。
禾氏习俗与大珝传统倒并不冲突,是以禾府新禧从来是不修门换门的。
又因正月琐事一向繁多,不说回门与上元节,正月中旬又乃锦甯生辰,是以若是要修门,最早也要定在正月往后了。
不知香茗是如何知晓禾府心照不宣,却从来“只做不说”的习俗的;又是如何脑子灵光了,想到正月琐事繁多的……
绕了这么几个弯儿,不就是为了故作什么都不知晓的样子,刻意引她说出将修门的日子排后的话么。
也罢,二妹妹竟这般愿意将日子定在二月,那她便随了她的愿。
锦甯淡淡笑了笑,如是道,“二月择个日子差人来吧。”
香茗应是,便又做了一揖才出门去打水。
“嬷嬷,明日查查还有哪些不对劲的。”锦甯笑道,“不仅仅是阁里的,整个禾府的都仔细着看看。”
白嬷嬷福身,“诺。”
锦甯隔着珠帘望向大门的方向,屏风严严实实遮挡着大门,黄昏的微光透过窗纱映在屏风上,那玉屏风似乎薄得都要投出白光来。
她入神地欣赏起玉屏风精细的雕纹,这雕师技艺高超,娇娘扑蝶刻画得活灵活现。
锦甯垂下眼睑,“宝念,你说说,何人能徒手抓得住蝶儿?”
“回殿下。”宝念福身,“奴婢以为,徒手抓蝶实乃痴儿说梦。”
锦甯没说话,起身端坐于妆镜前,任由宝念替她卸下珠钗玉环,她望向铜镜,眸光似水,“你说…二妹妹…怎就这般有趣儿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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