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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考后一个星期，正好是周末，一家人吃过晚饭后，严慧试探着询问周善善。周善善不语，周涛睿已经抢先一步回答，“去呗，能坐着飞机上天，这是多好的事？姐，你可得珍惜这个机会，你看我倒是想去，哼，有人不让我去！”严慧正在收拾碗筷，用筷子敲了下周涛睿的脑袋，骂道，“让你去干嘛？白眼狼似的，除了没钱时回家要钱，你什么时候还记得你家在兰城了？”周涛睿啃着苹果，含糊说道，“这不是……在学习嘛，大男子汉志在四方，不能拘泥于斗室之间啊，总回家找妈妈，这算怎么回事？”严慧恨不得踢周涛睿两脚，“哼，找妈妈？你能记得我这个妈妈就不错了，怎么，听说你在学校又谈恋爱了？还是什么美术学院的校花？”周涛睿差点将嘴里的苹果喷出来，他瞪大眼睛问道，“妈，你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啊？我这还没追到手呢，你就先得到情报了？”严慧嗤笑，用不屑的眼光看着周涛睿，轻蔑说道，“就凭你那点儿出息，还想瞒过我？我告诉你，你趁早给我打消这个念头，那什么美术学院的校花是不是比你大好几岁？”周涛睿扶额叹息，无奈说道，“妈，什么年代了，现在都讲究男女自由恋爱，你别总管我的事行吗？再说了，你怎么不管我姐和东哥呢？东哥可是比我姐大三岁呢！”严慧咬牙说道，“你能和你姐比吗？你但凡有她一半的靠谱，我也不管你，你说你，去年和那个夏青闹得满城风雨，又是给人家妈妈安排工作又是天天接送人家，可结果呢？一毕业，就把人家女孩儿甩了！”提起夏青，周涛睿的神情有些微妙的变化，他嚅嗫说道，“这……都是过去的事了，你能别总翻旧底吗？”不怎么说话的周善善忽然开口问道，“睿睿，你和夏青还联系过吗？我记得兰城医学院离你们学校也不算远，怎么，你们没见过？”周涛睿挠了挠头发，含含糊糊说道，“哦，她给我写过几封信，也……没什么联系了。”周善善“哦”了声，也没再多问什么，只听周涛睿对她说道，“你反正也考完试了，去和东哥出去玩玩呗，总呆在家里干什么？”“不想去，我就呆在家里。”周善善头也不抬回答，连思考的余地都没有，这与去年高考完后的她截然不同，今年的周善善，太消沉了。严慧还想继续劝说，周如海摆了摆手，说道，“孩子不想出去，那就在家休息吧，反正我也在家，我陪着闺女，行了，这事儿就这么定了。”周如海已经这么说了，严慧也没再说什么，默了默，低头继续收拾桌上的碗筷。快八点的时候，沈战东过来了。“东子，吃饭了吗？”看到沈战东，严慧笑着问道。沈战东将手里的网兜放在桌上，说道，“我奶奶又给善善买了吃的，说是谁从国外买的什么糖，这不，电话里专门警告我不准吃，让我都给善善送过来。”周如海挥手示意沈战东坐下，说道，“你爷爷奶奶也是费心了，什么好吃的好玩的都不忘善善。”沈战东环顾客厅，低声问道，“善善呢？又在屋里睡觉？”严慧叹气，无奈说道，“可不是嘛，吃完饭就进屋了，刚才我说让她回头和你一起出去玩儿，她也不肯去，你说这孩子……”沈战东笑着劝慰严慧，“严阿姨，善善不想去就不去了，她辛苦了一年，休息休息也好，我这段时间要考试忙，等放暑假了我好好陪陪她。”严慧点头，很是欣慰，“是，她也就和你在一起时，还能多少笑一笑，你说……这叫什么事儿，好好的孩子，硬是给折腾成这样。”周如海有些不悦，说道，“都给你说多少遍了，不要总提这事儿，孩子怎么了？不就是不想说话吗？你给她一段时间适应，慢慢就好了！”沈战东正准备去周善善屋里，周涛睿刚好从卫生间出来，与沈战东打了个照面。“东哥，你来了。”周涛睿上了大学后，与沈战东的关系倒是缓和不少，见了面也能笑着打招呼，也没了以前那种剑拔弩张的敌视。沈战东上前，胳膊搭在周涛睿肩膀上，低声说道，“你过来，我问你两句话。”两人进了周涛睿房间，沈战东径直问道，“你是不是和安青芝谈恋爱了？”周涛睿愣住，结结巴巴说道，“你……你怎么知道的？你认识安青芝？怎么，这事儿是她告诉你的？”沈战东眉头微微皱起，说道，“你就告诉我是不是吧！”周涛睿不太自在，含糊说道，“也不算谈恋爱吧，就是正好认识，而且她又长得漂亮，所以朋友想撮合我和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