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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嘴角还带着笑意，似乎很喜欢那个画家。她这么灼热的目光，画家却完全看不到似的。叶穗一直看着那个水中的女孩，她完全没有注意到旁边的沈述。沈述问：“这个好吃吗？”沈述觉得，如果叶穗觉得饵块好吃的话，他就自己再去排队帮她去买。叶穗应了一句：“挺好吃的。”沈述刚准备说那我帮你再买一个，这时，他发觉了不对劲。叶穗虽然在和他说话，但是视线一直看着对面。沈述顺着叶穗的视线看过去。他们对面有一个画家，他看上去非常年轻，似乎还是个学生。画家前面支着画板，有一些人坐在那里，画家在给他们画画。沈述转头，又看着叶穗，叶穗依旧在看着对面。这时，叶穗看见水中的女孩站了起来，她踏在地面上，走到画家旁边，安静地看着画家画画。距离近了，叶穗越加觉得这个女孩长得好看。不过诡异的是，她的脚踝有一个乌青的痕迹，灯光映在她的身上，都尽数消失在她的脚下。女孩的脚下黑漆漆的，没有影子。她竟然没有影子？叶穗一惊，吓得手一抖，饵块掉在了地上。沈述瞥了一眼掉在地上的饵块，他脑补了很多，总结出了一句话。叶穗这是看别人看入神了吗？两人一个害怕鬼，一个觉得叶穗在看别人，他们的想法南辕北辙，仿佛要破了次元壁。不知道为什么，沈述忽然想起了他和叶穗之间七岁的年龄差，虽然外表根本看不出来，可他脑海里却莫名有了一个想法。沈述又看了一眼河边的画家，难道说，叶穗喜欢年轻好看的？这时，沈述幽幽地说了一句：“有这么好看吗？”叶穗没注意到沈述的小情绪，她随口说了一句：“她是挺好看的。”这个女鬼确实比一般人要好看很多。叶穗口中的她，在沈述听来，自动解读成了叶穗觉得那个画家好看。沈述默默地想，他和画家比，好像是他比较好看吧。那叶穗为什么不看他要看那个人？沈述心里蓦地浮起一丝烦躁。下一秒，沈述的身体已经做出了最诚实的反应，他走到了叶穗面前，状似不经意地挡住了她的视线。叶穗忽然觉得眼前一黑，她抬头，仰视着上方。夜深了，即便亮着路灯，周围的光线也有些晦暗。沈述的轮廓在灯光下看不分明。沈述忽然往前走了几步，光线缓缓地掠过他的脸，他的每一处五官逐渐变得清晰，英俊得过分。最后，叶穗的视线定在了沈述的眼睛上，他的眼睛仿佛比月色还要清亮万分，还隐着莫名的情绪。叶穗不自觉放缓了声音：“怎么了？”沈述的的眼神有些幽怨，他的眸色黑极了。几秒后，他垂着眼，轻飘飘地说了一句：“这里风太大，我帮你挡着。”叶穗抬头看了一眼，他们站在树荫下，树叶纹丝不动。所以沈述这是帮她挡哪门子的风？叶穗不知道沈述脑子里想的是什么，不过她还是决定把自己刚才的发现告诉沈述。叶穗问：“你猜我刚才在看什么？”沈述怔了一怔，他都已经挡住叶穗看画家的视线了，没想到，她还能把话题转到画家身上。“你知道吗？那里有一个超漂亮的鬼。”叶穗啊了一声，突然想起沈述看不见鬼这个事实，“对哦，你又看不到。”原来是在看鬼啊，沈述蓦地笑了，他抬了抬眉，示意叶穗继续往下说。“那边有一个画画的人，我看见一个漂亮的水鬼从水里走出来，走到他旁边站着。”叶穗说，“我觉得他们一定有一段过去。”再漂亮的人，沈述也不感兴趣，更何况是他看都看不见的鬼。既然叶穗是在看她口中漂亮的鬼，沈述就往旁边挪了挪，让她的视线能看到湖边的画家。叶穗又往画家的地方看，她遗憾地叹了口气，今天画家似乎收摊的比较早，那个漂亮的水鬼也已经离开了。“她走了。”叶穗又强调了一遍，“真的很漂亮。”沈述问：“你喜欢看漂亮的人？”叶穗嗯了一声：“谁不喜欢看漂亮的人，赏心悦目啊。”沈述想到那句“女人都喜欢被夸”，他觉得这是一个很好的时机，应该好好把握。应该怎么顺理成章地夸叶穗呢？沈述思考了整整一分钟，终于吐出了一句话：“你可以照镜子。”大理美丽的夜晚，他们四目相接，清风拂过，树叶沙沙作响，远方传来了欢声笑语。树底下，隔出了一方小小的天地。沈述话音刚落，这里的空气突然安静了下来，温度猛地骤降，仿佛冷到了北极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