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河顿的坐骑被梅炎生用马鞭子狠抽了一下,吃痛不已,像疯了一样奔向平东州的老营方向。这匹马是西域宝马,脾气暴烈,平时就有些野性难驯,更何况是现在这种状态?河顿实在收不住马,只能伏在马背上,任由座下这匹西域宝马狂奔。韦来风等人怕河顿有事,拍马在后面紧紧追赶。
这一转眼就奔出十几里路,河顿的坐骑痛感减轻,这才慢慢放缓了步伐,韦来风好不容易才追赶上河顿。既然形势已经如此,河顿也就没了再回到小周山的心思。一伙人正奔走,忽然见迎面有两三千人的大队兵马沿着官道远远杀奔过来,这可把河顿一伙人吓得不轻。这是河成秀派人在此截杀河顿来了?
河顿停下马,手中横着大锤,望着奔过来的兵马,心中恼怒已极!河顿咬牙切齿道:“大秀子这个小畜生,欺我实在太甚!罢了,今天寡人非和他拼个你死我活不可!”
韦来风在一旁劝道:“太上皇,稍安勿躁!您是万金之躯,岂能轻身犯险?待卑职先去探路再说!”韦来风吩咐一名亲兵副尉保护好太上皇,自己带了二十骑,拍马迎了上去。
走不出一里路,韦来风已经迎面撞上了这支队伍,看旗号,红底黑字,打着黑色的“伍”字大旗,再一看开道的上百骑兵坐骑,全都是黑色的。韦来风心里一宽,开颜笑道:“这不是大秀子的兵马,这是老伍的队伍嘛!”老伍,就是河顿手下的黑骑将军伍紫之。这一次出来,河顿留下伍紫之和杜葛两名大将协助常荣光留守老营。
韦来风疑惑道:“老伍不在家守营,跑到这里来做什么?”韦来风拍马带人迎了上去,高声喊道:“对面来的是伍将军吗?韦来风在此!”
黑骑将军伍紫之正带人急匆匆赶路,猛然见前面二十骑拦住去路,也是吃惊不小,他急忙带着十几名精骑,来看究竟。远远的,他就听到韦来风的喊声,这可是太上皇新近选上去的亲兵队长,他不可能听不出来。伍紫之高声问道:“对面是韦将军吗?太上皇他老人家何在?”
韦来风大喜过望,笑道:“我就说嘛!老伍,果然是你!诶,老伍啊,你不在家守着老营,带兵跑到这里来做什么?这是来增援太上皇了?”
伍紫之气闷道:“你可别提了!家里出事了,老营没了!”
韦来风大惊道:“什么?!老营没了?什么情况?!”
伍紫之唉声叹气道:“韦将军,这里不是说话的地方,太上皇在哪里?等我见了太上皇,再详细说老营的情况吧!唉,实在一言难尽哪!老营是回不去了!”
韦来风只好陪着伍紫之来见河顿,两个人一路走,韦来风就把小周山发生的事情都告诉了伍紫之,伍紫之真是欲哭无泪,果然是大败亏输!
河顿见了伍紫之带兵前来,心里莫名的一翻,河顿厉声问道:“伍将军,你不在家守着老营,到这里来做什么?老营要是没了,咱们可就什么都没有了!”
伍紫之翻身下马,向河顿磕头,无奈道:“太上皇,大事不好,老营没了!咱们是回不去了!”
河顿如同五雷轰顶一般,差点儿从马背上掉下来!老营可是他最后的一点儿血本啊!河顿愤怒,就要拿锤子把伍紫之打死!韦来风吓得赶紧上前,抱住河顿的锤子,苦苦劝道:“太上皇!太上皇!我知道您生气!我也生气!可是您先听他把话说完,再杀也不迟!”
河顿气得浑身哆嗦,胡乱骂道:“废物!畜生!叛逆!你说,老营是怎么回事?!寡人留下你和杜葛协助常荣光守营,你怎么把老营给寡人丢了?啊?寡人走的时候是怎么吩咐你的?伍紫之啊伍紫之,你对得起寡人的信任嘛!啊?”河顿声嘶力竭的咆哮起来。
伍紫之以头顿地,落泪道:“太上皇,你有所不知!你带人走了还没有三个时辰,常荣光就命人请末将到中军帐去。常荣光说,太上皇带兵去攻打小周山,活捉河成秀去了,咱们在家也别闲着!伍将军,你带三千兵马,配合原来平东城外留守的几千兵马,继续攻城!不然平东城里那帮家伙一旦知道老营空虚,没准来偷袭我们呢!”
“卑职当时就问常荣光,咱们本来兵力就捉襟见肘了,还去攻打平东城是不是有些不合适啊?咱们就在这里坚守老营,等太上皇得胜回来,一来养兵,二来养一养士气。再说万一河成秀派兵来偷袭咱们老营的话,咱们也好一起商量,有个应对之策!”
河顿怒气未息道:“你这话倒也有些道理,那常荣光怎么说?后面又发生什么了?你快点儿说!”
伍紫之又磕头道:“常荣光说:‘你只带兵去城外佯攻,吓唬平东城里的人就好!又不是真让你攻城!前几天打成那样,都没打下平东城来,就你这些兵马,就能打下平东城来了?这只是给他们带去一些心理压力,给他们一些压迫感罢了!’卑职听他这样说,倒也没多想,就把老营交给杜葛,自己带三千人去攻打平东城了!”
“嘿,我这一走,后院就起火了!俞兆生和赵途、东平侯高明达这几个小子,分别带着一万精兵,到了老营大寨外,一左一右,把老营给隔开了。常荣光那个怂包儿子,听信赵途忽悠,说是太上皇中了埋伏,兵败阵亡了,他就吓得带人开了营寨大门,把俞兆生给放了进去!营寨中有半数的人怕死,立刻就投降了。常荣光无奈之下,也只能献了营,投降了!”
河顿一听,真是急火攻心!河顿噗通一声,跌下马背,背过气去了。韦来风吓得屁滚尿流,和伍紫之一起又是捶背,又是呼唤,又是掐人中,好不容易才把河顿唤醒过来。河顿气得直哆嗦,大骂道:“叛逆!都是叛逆!你接着说!杜葛呢?”
伍紫之又道:“杜葛本来不想投降的,是校尉周亦龙劝说他:‘杜将军,常荣光已经投降了,中军营都没了,再说太上皇也兵败阵亡了,咱们大势已去!您就是一个人守西营,他也守不住!人家一旦打破营寨,咱们还不是死路一条?跟谁混都是混,不如降了吧!’就这样,杜葛也降了!”
“还是校尉折两斤不服气,带两百兵马逃出营帐,来平东城外给我报信!我也是没有办法,聚集了这七千人马,绕道一路南行,想往小周山投奔太上皇。一路又被赵途和高明达一路追杀了三十里,就只剩下这三千多兵马,一路赶到这里!太上皇,老营是回不去了!”
河顿脑瓜子嗡嗡作响,这下是彻底完犊子了!河顿大口喘着粗气,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河顿疑惑不解道:“咱们的援兵死命攻打湖春县,高明达不是带着本部兵马,去增援湖春县了吗?怎么又会出现在老营这里?”
伍紫之叹道:“太上皇,现在想来,咱们自始至终都是中了人家的计策,被人家耍的团团转!这些消息估计全都是假的!”
韦来风果断道:“太上皇,既然情况如此,咱们不如收集这些兵马,回首善城去吧!城里还有万余兵马可用,咱们征集民夫上城守城,咱们自己带兵出城,直扑湖春县!湖春县小,外面又有咱们的援兵,一旦打破湖春,咱们就可以突围出去!一旦突围,就是海阔凭鱼跃,咱们怕什么?”
伍紫之摇头道:“万一打不下湖春城怎么办?河成秀一旦闻讯赶来,咱们就要被包饺子了!”
河顿冷静了一下,长叹一声道:“来风的计策倒也不算错!咱们就聚拢败兵,先去攻打湖春!如果打不下湖春,咱们就一路折向东南,往易怀方向跑!咱们一路跑回去,打破狼山关,钻回狼肠谷,再往南去!寡人就不信,活人能让尿给憋死!”
……
古木舒提起气机,袍袖鼓荡了起来,破碎的白袍随风飘扬,头顶上冒起了丝丝缕缕的白气。古木舒冷哼一声,眼神轻蔑道:“姓楚的臭小子,就凭你,有资格对老夫说这话吗?别说是你,就是你师父白乐天在这里,他也不敢说这话!这座江湖上,能对老夫说这话的,不会超过两个人!”
古木舒确实不把楚随心放在眼里,这里虽然高手很多,可是他古木舒想走随时都能走,哪个能拦住他?他有这个底气向楚随心叫板。就算混元剑阵不破,古木舒也不会输。就算最终打不赢也输不了,主动权在手,他随时可以走。九大高手围攻之下,谁能不败?当世高人之中也是屈指可数!古木舒有狂傲的资本。
楚随心一脸笑意道:“那本侯就说这话了,你又能怎么样呢!今天河顿已经输定了,你在或是不在,结局都不会改变!就算你天下无敌也没用,天下事,从来都不是靠一个人的武力就能够改变的!”
古木舒死死盯着楚随心的眼睛,阴阳怪气道:“姓楚的小子,你说老夫改变不了结局?你错了!河顿什么样,老夫先不去管他,但是老夫有实力拧下河成秀和你的脑袋!你承认不承认这一点?只要老夫弄死你们两个小王八蛋,这帮家伙也就群龙无首了!所以,你说河顿他会不会赢呢?嗯?”
楚随心并不畏惧,反县失笑道:“哦?老匹夫你想杀我?那就来啊!”
郑大钧一脸紧张,倒拖着青龙刀走到楚随心身边。这老家伙的实力,他已经见识过了,他们九个高手都打不赢。他怎么能放心楚随心一个人上?他得保护好少侯爷才行!
古木舒冷笑道:“小子,你手下的人都怕了,怕老夫杀了你,你还在这里装什么硬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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