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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如今,怎么到了自己这儿,关厂长不仅不帮着说话,反而就这样把自己丢给了对方随意处置呢?
一想到“休息”这个词所代表的含义,王翠花只觉得天都快塌下来了。虽说只是让她休息,既不是停职,也不是直接将她开除,但这所谓的“休息”实际上也就意味着这段时间里她不会有任何收入来源啊!
一想到这儿,王翠花再也忍不住心中的委屈和绝望,泪水像决堤的洪水一般汹涌而出,这一次可不是装模作样的假哭,而是真正伤心欲绝的痛哭。
关永辉转头看向钟跃民,问道。“钟老师,你看这样行不行?”
钟跃民实在是不想看到她,只要看不到心里便能清净些。只见他皱着眉头不耐烦地喊道。“把那门窗都给我好好修好喽,还有这屋子里也得收拾得干干净净的,另外再把欠我的半年房租都给补上!”
一旁的关永辉眼见着王翠花仍旧不停地哭泣着,心中暗自叫苦不迭。这么一直哭下去可怎么得了啊,等会儿出这个门指不定别人会怎么想呢。
于是乎,关永辉忍不住大声呵斥起来。“够啦,别哭啦!你要是真想哭,那就麻溜儿地回自个儿家去哭个够,别在这儿碍我的眼!”
王翠花显然是被关永辉突如其来的呵斥声给吓到了,原本还抽抽搭搭的哭声瞬间戛然而止。她怯生生地抬起头来,眼神里满是委屈和不甘。当她转身朝门口走去时,更是一步三回头,满心期待着关永辉能够突然改变主意,收回刚刚说出口的那些话。
可是,关永辉压根就没有丝毫心软的迹象。他板着脸,目光如炬地盯着王翠花,再次冷冰冰地开口道。“我说王翠花,你倒是快点走啊!难不成非得要我亲自送你出去不可?”
站在一旁冷眼旁观的钟跃民此时不禁暗暗咋舌,对于王翠花这一番堪称精湛的表演功夫着实感到惊叹不已。
瞧瞧人家这想哭就哭的本事,不过眨眼间的工夫,眼泪便跟决堤的洪水似的哗哗往外流;而不想哭的时候呢,又能说停就停,就好像刚才那汹涌澎湃的泪水根本不曾出现过一样。
啧、啧、啧,这般厉害的演技,倘若能用在正道上,说不定日后真能成为一个出色的演员呢!
钟跃民正要告辞离开,这时,一阵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他的步伐。
门被推开,一个工人匆匆走了进来,神色紧张地对关永辉说道。“厂长,那台机器又坏了。”
关永辉闻言,眉头紧锁,不悦地问道。“不是请技工来了吗?怎么还没修好?”
工人回答道。“他出差了,估计还得一星期左右才能回来。”
关永辉听后,烦躁地在原地跺了几步,显然对这台频繁出故障的机器感到十分头疼。
突然,他的目光落在了钟跃民身上,仿佛看到了一丝希望。他抱着试试看的心态,对钟跃民说道。“钟老师,你对染整机熟悉吗?这是我们进口的一台设备,才用了一年,就三天两头地罢工,整得我们都没脾气了。”
钟跃民看着关永辉那焦急的眼神,虽然他对染整机并不是特别熟悉,但既然关永辉已经开口了,他也不能推辞。这辈子虽然没干过机修,可前世对机械还算是了解。
“好吧,我试试看。但你得先带我去看看那台机器,了解一下具体情况。”
关永辉闻言,脸上顿时露出了喜色。他连忙站起身来,引着钟跃民向车间走去。
“厂子,我们看了,可能是压辊坏了,但是压辊都是进口的,还是要厂家来换”,一个年龄大的师傅对着关永辉说道。
“知道了”
关永辉听完老师傅的诊断,眉头微微一皱,随即转头看向钟跃民,眼中带着一丝期待。“钟老师,你看看吧,需要什么工具你说一声。”
周围的工人们纷纷将目光转向钟跃民,心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这个看起来年轻且文质彬彬的人,真的能解决这个棘手的机器故障吗?
钟跃民感受到了周围人的目光,但他并未在意。先绕着机床转了一圈,从容地走到老师傅面前,微笑着说道。“师傅,矬刀借我用一下。”
老师傅斜着眼睛把矬刀递给了钟跃民,同时特意打量了一下钟跃民的手。那双手看起来修长而细腻,更像是一双女人的手,与他自己那双布满厚茧、历经沧桑的手截然不同。
老师傅心中不禁有一丝不服,但他还是忍了下来,毕竟关永辉厂长就在这里,他不好发作。
关永辉看着钟跃民接过矬刀,心中也带着一丝疑虑。毕竟,钟跃民看起来并不像一个经验丰富的技工,他的双手更是与人们印象中粗糙有力的钳工之手大相径庭。
钟跃民拿着矬刀,走到那台出现故障的染整机前,开始仔细地观察起压辊的情况。他先是用手轻轻地触摸压辊的表面,感受着其表面的不平整和磨损情况。然后,他拿起矬刀,开始小心翼翼地锉削起压辊来。
周围的人都在静静地观察着钟跃民的动作,他们的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好奇。这个看起来并不起眼的年轻人,真的能够解决这个困扰了他们许久的问题吗?
钟跃民并没有在意周围人的目光,他全神贯注地投入到工作中。他的双手虽然看起来纤细,但动作却异常熟练和有力。他一边锉削着压辊,一边不时地停下来检查其表面的平整度。
经过一段时间的努力,钟跃民终于完成了对压辊的修复。他放下手中的矬刀,满意地看了看自己的成果。
然后,转身对关永辉说道。“关厂长,我已经把压辊修复好了,但是,我只是让机器正常运转。染出的布料还没有解决,需要开启机器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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