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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狐狸的表情瞬间僵在那儿，五颜六色的，煞是好看。

不过到底是个精明的，他看了一眼走在一边像是知道目的地的顾谧一眼，迅速若无其事的招呼了起来，脸皮之厚让旁边的小徐叹为观止。所以，他哪怕找到了致富的路子，身家还是比不上人家到底有原因的：光光脸皮的厚度就差得远呢，为了发家致富，他一定要努力勤学苦练。

左转，向前，一行人很快就到了某栋楼下，正是之前顾谧注意到的方位。

“就是这儿了，之前有一个工人高空摔落，之后就一直……一直在闹。”刘总说的隐晦，又忍不住解释，“都是正经的商人。工人的赔偿我盯着呢，绝对没有少，也不知道为什么还是在闹。他家人也找来烧香让他安息了，可还是……”

顾谧不以为然，她当然可以分辨刘总的话是真的。

不过无论这位刘总是一开始就做好了赔偿还是后来被闹怕了才这样，对鬼怪来说都没有差别。以她的了解来看鬼怪和生前虽然说是有关系，但其实对普通人来说却完全是两回事。

一个鬼怪诞生，第一目标当然是凶手，无论是直接还是间接的。然后就是亲人，包括至亲至爱。接下来是死亡现场的旁观者，以及一切和这个鬼怪有联系的人，无论是生前的联系还是死后偶然产生的联系，比如接触到尸体，有时候甚至包括知道这个鬼怪存在的人。

相当的丧心病狂。

随意的拾阶而上，楼梯内的透光性很好，应该看着很舒服，可事实上却微妙的带着让人阴郁的感觉。

顾谧漫不经心的抬脚，一路上没有任何犹豫，直接到了楼顶。其他人在后面小心翼翼的排成一队，那位中间人小徐为首，同时警惕的左右四顾，俨然老母鸡领着小鸡仔，咯咯哒。

渐渐的，似乎有什么声音，从微弱到清晰。那是一些细细碎碎的呓语，不成调子，晦涩模糊。

徐先生僵硬了一下，看向站在楼顶俯视下方的顾谧。

毫无反应，她完全没有做出反应，神情是惊人的淡漠，之前还有点人味，现在连这点人味都看不到了。

顾谧伸开手，像是在拥抱着什么，眼睛似乎有那么刹那呈现出没有瞳孔的苍白，随风飞舞的及肩长发活物般延伸。

“抓住你了。”她呢喃般开口，周围的呓语突然清晰起来，像是少女说话的回音：抓住你了……抓住你了……住你了……你了……了。

当顾谧闭上嘴巴的时候，徐先生分明看到女孩的嘴角有一根手指模样的东西在扭动挣扎！

女孩随手戳了戳全塞进嘴巴里，缓慢的咀嚼了两下。

徐先生可以听到细微的牙齿碰撞的声音，明明是很正常的声音，但他的后背生生在这几秒间冒出了冷汗，掌心已经湿漉漉的了。

深吸一口气，他竟觉得面前刚刚还和自己说话的少女比剧本世界的鬼怪boss更可怕！

她回头看向自己的一幕，美丽而恐怖！

顾谧这边咀嚼着咽下了嘴巴里的东西。

这时，周围的呓语一下子消散了，少女似乎也恢复了正常。

属于人的一面俨然复苏后。她还不忘记舔抿浅淡的樱唇：嗯，感觉有点像跳跳糖，就是味道有些淡，下次放锅里加点盐煮着吃。

“好了，已经解决了。我的报酬呢？”她转身就往楼下走，同时对刚刚到楼顶的几人说道。

和没被鬼怪吓到，却被顾谧吓到的玩家徐先生不同，几乎没和灵异事件有接触的刘总显然没有这么敏锐，他看向徐先生：喂，真解决了？

徐先生猛然惊醒，立刻用力点头。

“实在太谢谢您了。都中午了，不如我们边吃边聊？”看女孩没有和他握手的打算，刘总主动拉近距离。

“不用，我不习惯在外面吃。”顾谧平静的拒绝道，她没有说出口的是：我已经吃到一点了。

看拉关系失败，刘总也不生气，小徐早就和他说过了，这些专家在有能力的同时也随时可能会死。特别是每一次动用这方面的能力都等于向死亡靠近，所以他们往往不是那么在意社会上的潜规则。都要死了，谁还管你人情关系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