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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

夏拂衣尴尬了一瞬，挑着灯的手指忍不住紧了紧。

她人生第一次迫切的想要学会撒谎。

但她还不会。

于是，李炽就看到少女执着盯着自己的眼睛，和她慢慢红起来的耳根子。

他还听到少女冰冰凉凉却认真无比，比太虚山顶纯净的初雪还要干净的声音，

“它叫炽微。”

她提着手中灯盏，盯着李炽慢慢道，

“你叫李炽。”

“······”

生平第一次，李炽因为一个再简单不过的回答而愣住了。

他愣在漫漫长街的煌煌灯火里。

此刻这满街的灯火，都不如他眼中那少女的一双干净又明亮眼睛。

走路要专心

“跟你们说话呢！”

那在他们后边骂了半天的丫鬟终于忍不住愤怒的上前要扯过夏拂衣的袖子。

面具下，李炽的目光微微一凉。

他伸手将夏拂衣轻轻拉到自己身后，避开了那个丫鬟的拉扯，随后看也不看那对主仆一眼的对商贩老板问道，

“两盏灯，多少钱？”

“半两银子。”

连棠伸手付了银子，李炽便领着夏拂衣朝那座石桥下走去了。

街道上此刻来去都是提着灯盏的行人，有些是飞花城本地人，但更多的还是来自别国的江湖人士。

甚至还有长满络腮胡，背上背着长刀的壮汉，手里却提着一赞不胜娇羞的莲花灯。

夏拂衣忍不住朝那方向看了一眼又一眼，一不注意便被汹涌的人潮挤了个正着。

等她抬头的时候，前方那个黑色背影早已经被淹没在人群里了。

她一时间怔住了，眼中笑意还未散去便已经凝结起来。

她开始四处寻找，逆着汹涌人潮和花灯朝前面不断挤过去，张望间青丝四散，衣袍翻飞如雪，直到在前方看到一个凝定回望的身影。

他站在河堤边，身后是湖面不断被游人放下的满河灯火，身前是熙熙攘攘同样亮着无数花灯的街道。

那些热闹的颜色与背景之中，唯有他身着一袭玄黑长衣挑灯站着，甚至连回望的眼神都显得安静无比。

夏拂衣看着他，全身都放松下来，方才凝结的笑意又重新泛上嘴角和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