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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帝都，距离最高法院并不远的一条闻名的酒吧街里，有个金发蓝眼的少年被人打断了塔罗牌游戏。

有人从包厢门外无声的闯进来，带着帝都的冷空气和雪的味道，也带着身后十多个人高马大的沉默男人，清淡的扫他一眼，对其他人道，

“麻烦各位都出去一下，我们有点事需要找基诺先生商量商量。”

被他找来玩的都是些京城二世祖，大多还是见过些世面的，此刻聚会刚刚开场又怎么敢这么被人吓走了，他们立刻就要发作，来人中领头的那一个却面无表情道，

“程少爷说了，今天可能会遇到的各位少爷如果不愿走，可以换个地方玩，他可以在程宅亲自招待你们。”

“”

许久没听过这个称呼，可众多二世祖还是瞬间冰冻般僵住了。

多年前程致远还没有远赴边城的时候，也时常会在帝都内跟着缉毒队一起执行任务，他们这些二世祖当中有不少爱吸点小东西只为助兴的，本来也没有什么，只要不过分，大部分时间缉毒队的人是不敢把他们怎么样的，可来来去去多少次，总有一些倒霉鬼会遇上同样是二世祖，甚至比他们地位都高的程致远。

这位当时还是少校衔的大爷，见到舔着脸来以父辈情分求放过的二代们，只冷冷一瞥，话都没听完，转眼就拷上了铐子关到拘留所去了，一板一眼的按照规则，甚至把以前的案底全都翻出来算了总账，硬生生的关了很长的时间，他们的老爸老妈都求到程司令跟前去了，也没能让这位爷动一下眉毛。

那时候，大家都还只叫他程少爷，程家毕竟也只有这么以为金尊玉贵又出类拔萃的少爷。

而经过那事儿之后，这位程少爷可以说是给帝都不少二世祖都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阴影，可望而不可即，可恨又不敢恨。

此刻在座的就有不少人便是经历过那段历史的，听到程少爷三个字，顿时便被唤起了拘留所里饿肚子吹冷风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丢人记忆，刚要出口的呵斥立刻被鼓着眼睛死死咽回了肚子里。

老照片上全家福

他们互相对视一眼，最后装模作样的以各种类似尿遁的理由溜之大吉，转眼便不见了人影，活像有人在背后要他们的命一样。

直到人都走光了，刘秘书才看向依旧窝在沙发里动都没动一下的金发少年，

“基诺先生，我想问你几个问题。”

包厢的门被无声关上，嘈杂的声音都被关在门后，一切突然安静下来，斜斜靠在沙发上的少年举着一杯鸡尾酒，暗沉而炫目的灯光旋转着透过酒液和玻璃投射在他脸上，映亮了一个似醉非醉的邪笑。

他笑着举起酒杯，朝着刘秘书远远一举，拉长着声音打了声招呼，

“哟~”

而与此同时，在这座城市甚至远在纽约的不同地方，都有人相继被人团团围住，或声势浩大或无声无息的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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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样在帝都。

程宅坐落于远离市中心的郊区地带，被院墙和持枪士兵重重保护起来的深院中，有一个宽阔的书房。

书房里陈设简洁，暗夜里只有窗外庭院的灯光透过了窗帘间的分析渡进来，将一切都染得昏沉而冰冷。

长久的沉默之后，有人咔擦一声打开了房门，慢慢走进来。

门外大厅透入更多的光亮，也勾勒出老人微微佝偻的身影。

程司令很少弯下背脊，他一直都是以铁血军人的姿态出现在很多人面前的，哪怕头发白了，他也总是走路带风，每一个脚步踩下去都带着响声般铿锵有力。

但今天，他总是笔直的背，却像是被方才电视直播里，法庭上那三声代表审判的锤响压住了，直不起来。

身后的勤务兵要抬脚上来搀扶，却被老人轻轻摆手拒绝了，

“致远不愿意让人进他书房，我别进来。”

勤务兵只好作罢，老人独自走进房间，摸着黑，看着黑暗里模糊的家具轮廓，摸索着走到了书桌旁边，然后他拉亮了台灯。

台灯也是老式的，很多年前的东西了，被他的孙子用到了现在，只换过几次灯泡——连灯泡都需要定制才能得到，市面上早就没有这种老式灯泡了。

灯色微黄，质感粗糙，在黑夜里带着微微的凉意，雾色般笼罩在书桌上。

桌上的东西很少，文房四宝和电脑，还有几本列得很整齐的文件，透着股规矩的冰冷味道，几乎可以透过这些陈设看见主人的不近人情。

老人把台灯转了一下，照亮桌角上的两个相框，他端起其中一个，放到眼前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