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总是勾起的唇角都抿成直线，透出冷酷至极的味道来。

沈翩跹看着男人离开的背影，不知为何有些不安起来，好一会儿才又更加抬高了声音，

“我不知道你到底想要一个怎样的结果，但你应该为活着的人着想更多才对。”

“初阳她应该拥有更好的未来，你得为她负责！”

“顾初衍！”

无动于衷的脚步猛然顿住，面无表情的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裂缝。

男人像是怀疑自己产生了错觉般的，近乎恍惚的眨了下眼睛。

夜风突然呼啸起来，卷着初冬季节的草木味道。

他定在原地，目光朝下，像是看见了多年前那个傲慢却明亮的天之骄子。

他比他矮，却比他幸福，有一个不着调的老爸，温柔的老妈，风流的小叔，还有一个古灵精怪的妹妹。

他还没来得及成为一个可靠的大人，还没来得及谈一场轰轰烈烈的初恋，还没来得及拿到交换生的回国申请，就死在了一条突如其来的虚假新闻里，死在了异国他乡，甚至没能见到父母的最后一面。

他以为自己早该把他忘了。

“顾初衍！”

她的声音清越如水，穿透空气抵达他的耳边，硬生生撕开他早已长好的新的名叫楚衍的躯壳，叫他狼狈的露出被藏了多年也忘了多年的名字来，

“你难道不想找回自己的名字吗？只要你愿意在规则之内完成你所谓的复仇，你是可以光明正大的恢复身份的，以顾家后代的形象出现在所有人面前，你难道不想吗？”

“你不姓楚，你姓顾。”

“你叫顾初衍，比楚衍好听多了！”

男人突然笑起来，低低的笑声逐渐放大。

他最后笑不可遏的转身，眼泪都要笑出来了般的指了指站在不远处的少女，语气吊儿郎当又尖锐的骂她，

“你神经病啊沈翩跹。”

少女的脸唰的黑了下来。

“你他妈以为自己是什么鸡汤文作者吗还想来开导我？”

他抬手像是擦了擦笑出来的眼泪，

“我叫楚衍已经很多年了，这个名字下拥有多少财富和权利你知道吗？什么顾初衍，一个一无所有的落魄的早已死掉的人，怎么能和我相比？我看沈小姐是同情心泛滥，脑袋也洪水泛滥了吧？”

“你骂谁呢神经病！”

沈翩跹终于忍不住咬着牙瞪着他，恶狠狠道，

“要不是为了初阳我才懒得搭理你！管你去死啊！”

少女气冲冲的转身上了自行车，长腿一蹬便飞快的骑走了。

她经过楚衍身边，路灯下她的影子和楚衍交错而过，带起一阵飞扬又怒气冲冲的风，转眼便远去了。

她大约是去往一个温暖的开着灯的，有程致远等待的家里。